维克托第一次被亨利邀请喝酒,他们被领进了一间高档的私人包厢,这种地方对维克托来说颇为陌生。

起初,维克托还纳闷这顿饭的用意,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世间琐事。然而,亨利突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听说过‘龙首暗黑团’吗?”

“龙首暗黑团?没听过这个名字。怎么了,这个组织有什么问题吗?”维克托反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最近听到了这个组织的名字,有点好奇罢了。纯粹是出于兴趣。”亨利解释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维克托敏锐地察觉到亨利的异样,随口问道。今晚的亨利身上散发着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那是战斗时人类特有的味道,维克托在战场上闻过无数次,绝不会错。

作为犬型兽人,维克托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他在工作中无数次嗅到过。他确信自己没有闻错。

“没事,没什么心事。不过,你能告诉我关于七街角那座蓝顶公寓的一些事情吗?无论是传闻还是评价都行。”亨利转移了话题。

“七街角的蓝顶……啊,我知道了。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传言。自从现在的房东接手后,环境改善了很多,警卫队出动的次数也减少了。以前那里经常有人打架闹事,醉汉滋事,警卫队时不时就得跑过去。”维克托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有个朋友住在那里,我有点担心那里的情况。”亨利说道。

最终,亨利只是闲聊了几句,喝了点酒就结束了这次聚会。看着亨利返回“隐秘居所”的背影,维克托心中莫名地感到不安。

他对迈和亨利都怀有无法报答的恩情。(他肯定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来。但龙首暗黑团这个名字我根本没听过。他找我肯定不是为了文官的工作。难道和迈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违反警卫队的规矩,我也会不惜一切协助他的。)

对亨利什么也没说就结束了这次会面,维克托心中有些怨恨,但他还是回到了卡琳等待的家中。

罗迪亚斯的父亲是个手艺高超的玻璃工匠。他一直以制作无瑕疵、完全透明的玻璃为目标。然而,那种玻璃是超高级品,对于他这个下层区的玻璃工匠来说,只是种爱好。

平时,罗迪亚斯的父亲为了生计,制作玻璃制的杯子、水杯、花瓶等日常用品。

某年冬天,罗迪亚斯的母亲得了重感冒。父亲买了魔法师制作的魔药给她喝,但不见效。换了几家店买的魔药也没用。最后,他去了镇上传说中魔力最强的魔法师的店铺。

当时十岁的罗迪亚斯知道,为了买给母亲喝的魔药,父亲每天晚上都在工作到深夜。

“这药一定能治好。”父亲付了巨额的钱买了这瓶魔药给母亲喝。母亲一度看似好转,但几天后热度又复发,很快就撒手人寰。

母亲下葬的那天,父亲去找那个魔法师理论,罗迪亚斯也跟着去了。面对父亲的质问,魔法师反驳道:“是你自己不好,让病情恶化了才给她喝魔药。你舍不得花钱才失去了妻子,这是你的责任。”

罗迪亚斯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殴打了魔法师。魔法师倒在地上,头部撞到桌子,受了重伤。

父亲被警卫队抓走,送进了强制劳动营,罗迪亚斯则被送进了国立保护设施。他无法适应那里的生活,还多次受到设施职员的恶意刁难。

这段经历让罗迪亚斯深深地认为“魔法师不可信”“魔法师靠卖没用的魔药敛财”“设施职员不可信”“国家和官员都不可信”。当他得知父亲在强制劳动营因流感恶化去世的消息时,十二岁的他从设施中逃了出来。

“谁都不能相信。尤其是街上卖魔药的魔法师,更不能信。”

罗迪亚斯不再相信任何人,一个人拼命工作赚钱。起初是偷窃,长大后则开始走私。

为了逃避正规出入境的关税,他把宝石藏在小麦和芋头里,频繁出入境。即使宝石比其他地方稍微便宜一点卖,利润也很可观。

走私的宝石起初是质量差的便宜货,但他逐渐积累起来,用这些积蓄作为本金,提高走私商品的质量。罗迪亚斯赚钱后并不挥霍,而是继续存钱。

他有一个目标:“买下能让穷人住的房子。”

终于,罗迪亚斯开始走私高档宝石,终于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愿望,成为了那栋公寓楼的主人。那正是杂工莫尔住的房子。

“下一个目标是魔法师。那些魔力不足以在城堡工作的魔法师,却靠卖没用的魔药给穷人敛财,我绝不能容忍。”

罗迪亚斯正这么想的时候,那场瘟疫大流行来了。然后他听到了“免费魔药”的传言。那是警卫队在分发的,他多次派人去打听,但警卫队员们的口风很紧。

“想感谢魔法师大人?不用,不用。没必要这么做。”

“你想知道匿名捐款的魔法师大人的名字,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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