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安留在医院照顾贾海洋。
回去的路上,周前单手插兜,把她护在路内侧。
“怎么突然要把货清出去?”
不是要留着自己卖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俞桑不想对周前有所隐瞒,但是事关重大,路敬之耳提面命让她千万要保密。
沉吟片刻,她提示道:“我要去外面待几个月,短则半年,长则未定。”
“路叔的安排。”
她原以为会在寸心他们后面,没想到要提前离开。
周前眼睛微眯,路敬之。
“我知道了,放心吧,事情有我。”
应该和她手里的东西有关,要不然不可能和军方扯上关系。
“嗯,马头大队那边你照看着点,上面的消息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下来了。”
俞桑和周前回到住处,周前去做晚饭,俞桑埋头写了一封信。
大田村的人有点死犟,只认她。
只能知会村长和族老,不然等谢家安和贾海洋去百分百没人配合。
钢笔在纸上划过,发出簌簌的声响。
橘黄的煤油灯散发出温柔的光芒,将俞桑的侧脸柔化了些许。
周前做好饭来叫她,看到这一幕,顿在原地。
出神看着认真的俞桑。
从懂事以来,他就是一个人,那年被后妈骗出门打晕交给人贩子,他就知道这辈子毁了。
他不只一次偷听到后妈和人交谈的声音,知道她想要除掉自己这颗眼中钉,他给父亲说,可是父亲不以为意,认为他偏执对后妈有意见。
那晚,他第二次哭。
第一次哭是母亲躺在病床上抓着他的手没了呼吸。
被拐那天,他心里无由得恐慌,直到晕倒被人带走,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大抵是心如死灰。
人贩子原想将他卖到深山里给生不出儿子的人家,可是薄薄的柳絮棉衣不足以抵挡寒冷,他发起了高烧。
浑浑噩噩的他被嫌弃丢在雪地里,被迫感受着温度一点点消散,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温柔的母亲。
他以为他会死,可是没有。
上天终于偏爱他一次,他被虎了吧唧的俞桑捡回家,留了一条命。
个头小小的俞桑照顾人很有经验,把他养的很好,他们两个从此相依为命。
为了生活,他明知黑市凶险抓到就是死路一条,可还是毅然决然去了。
遇见俞桑后,他运气爆棚,数次与危险擦肩而过,终于在黑市站稳脚跟。
吃的,玩的,穿的只要他有,一定会给俞桑。
他看着俞桑从矮豆丁长大成雷厉风行的少女,骄傲极了。
看,这就是他周前的妹妹。
“哥,你在干嘛呢?”
俞桑抬头疑惑道。
周前回神,走进去:“想起咱俩以前相依为命的时候,你丁点大就抱着书读书认字,和现在一样,什么都没变。”
俞桑把信装进信封,用浆糊仔细封好。
“你这是年纪大了突然感怀了?”她嘲笑道。
周前满头黑线:“我可只比你大一岁。”
他年轻着呢。
“哼,大一岁也是大。”
周前拿起煤油灯,“走吧,饭做好了。”
两人去灶房吃完饭,俞桑掏出了门面的转让书递给他。
“我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门面你看着安排。”
周前也不推辞,接过那张纸放好。
“知道了。”
………
俞桑一大早赶回红昌,去屠宰场办理停薪留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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