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这会接住了手指颤抖还捂住胸口的老人。
此时他的眼神直直盯着前方,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
一看就不对劲。
洪燕见他这样也有些怕了。
因为五叔的嘴好像有些歪了。
“叔,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桑枝在她手忙脚乱时冷静叮嘱,“别晃他,先把人放平侧卧,脱掉鞋袜!”
老人情绪太激动,可能是血压过高,引发中风。
在场几人也没处理这方面情况的经验,也都把她当成了主心骨。
在桑枝的指挥下,迅速将人放平侧卧。
桑枝从腰侧取出银针包,在他们跟无头苍蝇般乱转时,声音里透着些能安抚人心的柔和。
“叔,你别激动,不生气,恶人不会有好报的,看着我,对……”
说话功夫,在他十宣、气端、两侧耳尖、百会刺血。
等他呼吸稍微平稳些,银针已经刺入到涌泉、太溪、少府、通里。
鉴于他是急症,桑枝又针刺经外奇穴。
八风、八邪。
黄金三分钟,桑枝已经放血、扎针,一气呵成。
没带任何迟疑,她掏出刚到手,还没暖热乎的安宫牛黄丸。
不舍肯定是有的,但人命关天,桑枝迅速剥开蜜蜡后,喂进他嘴里。
李满仓不是没见他刚才的状态,明明已经快要被他气死了,从哪儿出来个搅事儿精啊。
就像刚才,就算气死不死他,把人气成个嘴歪眼邪的,自己也能少些麻烦。
想到这,他赶紧扑上去,想要再添上一把火。
可惜,这把柴还没递过去时,一团带着臭气的袜子就被人塞进他嘴里。
桑枝本就为失去一颗宝贝而难受。
看他还不罢休,那火儿当时就冒出来了,快狠准的将袜子塞了进去。
他手脚都被困着,自己袜子又塞的瓷实。
这人想拿都拿不掉。
李满仓呜呜了两声。
意识到是那老头儿的臭袜子后,气得眼都红了。
老人痛苦表情正在缓解。
“银针在身上插四十分钟再取,这会先把人送医院吧。”
农场里有职工医院,接下来的治疗交给他们就行。
不过在对方发病初期,就被自己控制住了,想必也不会出现口歪眼斜,半身不遂的症状了。
夫妻俩见她语气轻松,才意识到刚才有多惊险。
他们在老家时,不是没见过老人被气死,气偏瘫的。
五叔刚刚就差一点……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面对二人道谢,桑枝让他们别客气,先送老人就医才要紧。
怕他们忙不过来,一个干警还帮忙往医院送。
桑枝见他们离开,视线才收了回来,瞥了一眼眼神充满遗憾的罪魁祸首。
桑枝笑眯眯跟另个管教打招呼。
“你好,请问我能看看他的病例吗?”
桑枝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嘴角梨涡绽放,比花蜜还要甜,很少有人能抵抗的了。
那个管教也是个年轻人,见人家这么客气的跟他说话,黑脸露出抹羞红。
也把男人先前的就诊资料递了过来。
人都要放出去了,加上这些资料本来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件,她看就看吧。
李满仓本来是有些紧张,但见她年纪轻轻,又不像什么大人物,心又落回原处。
农场医院那些老家伙都没看出猫腻,更何况是她了。
李满仓现在无比兴奋。
从这个鬼地方离开,马上就要回家了。
他也要迎接新生活了。
桑枝一目十行,看完病例跟诊断后,将它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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