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她的尾调里自然而然地带出了些藏着期待与不确定的上扬, 谢纵微看着她眸光如水,眉眼弯弯的样子,喉结微动。

他知道现在无论是地方还是时机, 都不合适。

但他就是很想亲她。

余光瞥见门边鬼鬼祟祟地探出一个脑袋, 谢纵微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自家的小儿子。

看来亲她这件事,只能延后到夫妻二人独处的时候了。

谢纵微不无遗憾地轻轻握住她腰肢,点头:“好。”

没有旁人打扰,只有他们二人, 这自然是很好的。

施令窈笑了,顺势也挽住他的手:“其实我也没想好要去做什么,但是……”刚刚看到孩子们热热闹闹地在前面走, 她与谢纵微走在后面, 她心中忽地就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生发,他们都会有自己要走的路,在怅然若失的情绪涌上之后,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谢纵微牢牢握住她的手。

“我想, 我们也该多一些独处的时候。”施令窈挽着他手臂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谢纵微便会意地低下头, 看向她盈盈的眼, 施令窈默默吸了口气, 继续道,“……不止是夜间独处。你白日里常常见不到人影, 我要的又不是挂在墙上, 只能在夜间出现的画皮鬼夫君。”

听见她的嘟哝声,谢纵微怔了怔,脚步一顿。

施令窈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眉头颦着,像是为难的样子,忙道:“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哎呀,就是,就是……”

谢纵微嗯了一声,重又牵起她刚刚松开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阿窈。我只是有些太高兴了。”

“先进去吧,均霆的眼睛都快瞪成狮子头那么大了。”

带着调侃的话音落下,施令窈扭头望去,看见谢小宝躲在门后,露出一颗圆圆的头,那双大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嘴唇紧抿着,眉头皱着,看起来十分严肃。

苦大仇深,像个小老头。

施令窈莞尔,走过去,才抬起手臂,谢均霆已经乖觉地低下了少年人高傲的头颅,好让身量娇小的阿娘能够更轻松地摸到他的头顶。

“阿娘,你和阿耶说什么呢?也和我说说呗?”

谢纵微施施然走上前,见施令窈收回手,嗔了谢均霆一眼,一板一眼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打听。洗过手没有?啧,你这手怎么又晒黑了?”改日再给两个孩子配些味道淡些的香露洗手泡澡吧。

虽然男孩子是糙养些比较好,但谁让她这么多年来连看话本子时都更偏爱皮肤瓷白的美少年呢。

看着脸庞也染上淡淡小麦色,笑起来一口牙白得发光的谢小宝,又看看不远处正在给外祖母剥橘子的谢大宝,灯下少年肤色冷白,散发着美玉一般的光晕。

双生子还真是哪哪儿都不一样。

施令窈捏着谢小宝的手看了一会儿,又拉过谢纵微的手比划了一下。

同样的骨节修长,一个冷白如玉,一个带着淡淡的小麦色,温雅与野性的风格迥异。

被阿娘摸了摸小手,谢均霆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手被阿耶那双冷玉似的手衬得看起来粗粗笨笨的,轻哼一声:“我还小,还能再长长。”

好像阿耶的手指是比他的要更长,更有力。

“行了行了,快去净手。”

谢纵微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看向她的眼神颇有些让人头皮发麻,身上又发酥的深意,施令窈连忙撤回手,自己往花厅屏风后的净室走去。

她好端端的提什么手!

……

因着明日要出去给谢纵微庆贺生辰,夫妻俩格外默契地将双生子留在了施府,施令窈坐在车舆里,透过车帘的缝隙,见山矾正站在车前,面容严肃,想来是在听谢纵微的吩咐。

应该是与昨夜她告诉谢纵微郑公有请的那件事有关。

施令窈双手枕在车窗上,有些出神,从这个角度看去,谢纵微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气度便愈发显得冷峻,像一块儿从霜雪之巅落下的冰山,没有人敢上手雕琢,任由他自个儿风吹日化。

冻得更厉害了。

眼前的谢纵微忽地变成了一坨圆圆的冰球,虽然施令窈及时捂住嘴,没笑出声,但谢纵微还是敏锐地投来一瞥,正好看见妻子弯弯的笑眼。

他心里一柔。

夫妻二人单独出游,的确是很少见的事。

见到她这样高兴,谢纵微心中柔情满溢之中,又夹杂着一缕痛色。他想起当年那场没有成行的桃花行。

“大人?”

听到山矾连唤了两声,谢纵微回过神来,温声道:“辛苦你们了,待忙过这段时日,给你们多派些银钱,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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