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我像要吃了你?”湛时礼沉下声音,抬手按住徐燊后颈拉近他,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那道疤也随着眉骨起伏折进灯影里。
徐燊眯起眼,上挑的眼尾晕开光色,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咬他喉结:“是显得你更像头禽兽了。”
声音消弭在相贴的唇齿间,湛时礼贴过来,眉骨的伤疤擦过他眼尾,带起一阵细细麻麻的痒意。
徐燊偏头,玛瑙耳钉下方露出耳垂边缘的那颗小痣,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很凶?”带了薄茧的拇指轻轻碾过他下唇。
徐燊迎上去舔那截指节:“凶不凶你自己不知道?”
尾音被突然侵入的指尖搅碎,他听见自己腕表与湛时礼的袖扣相撞的轻响,显出一贯镇定的这个人几分急不可耐,不由闷笑出声:“湛先生,你好急啊。”
湛时礼托着他后脑翻身将他压进了沙发里。
属于湛时礼的气息如潮水漫至,徐燊在失重感中抓住他后腰的衬衫褶皱。腰侧压上金属皮带扣的凉意,隔着布料触到湛时礼紧绷的腿肌。他抬起眼,撞见偏斜的光影落在湛时礼那道疤上,疤痕末端没入额角边缘,惊心动魄。
湛时礼撑起上半身扯松领带,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喉结滚动:“还有更凶的要不要试试?”
徐燊的指尖顺着他胸肌沟壑滑向心口,在那处画着圈。
湛时礼忽然低头含住他耳垂的小痣,舌尖卷过他的耳钉,亲吻顺着后颈滑下。
徐燊侧过头,感受到传递在亲密厮磨间的体温。
他的唇摩挲着湛时礼眉上那道疤,每个字都化作温热吐息:“不要凶的,要湛先生疼我。”
“真不要?”低哑嗓音钻进耳朵里,湛时礼滚烫的掌心贴着他腰线游走。
徐燊的嗤笑被覆下来的唇堵成了喘息。
壁灯在摇晃的视野中晕散,徐燊的脚趾勾住快要滑落的裤腿,突然被冰凉的触感惊得微微瑟缩。
湛时礼毫无预兆地握住了他脚踝,金属袖扣不经意蹭到皮肤,擦出细小的战栗。
徐燊屈膝顶在他腹肌上,在换气的间隙呢喃:“湛先生行行好吧。”
“好不了了。”湛时礼粗重喘息落近,耳骨上的黑玛瑙沾了汗,与徐燊耳垂那枚在昏冥光亮里同步闪烁。
粗粝又柔软,暴烈也温柔。
“唔——”
闷哼声被撞碎在纠缠的呼吸里。
徐燊只感觉到那道疤贴在锁骨上的温热,与耳垂小痣被啃咬的酥麻,反反复复。
夜色被揉碎,裹着山间的雾气沉沉垂下。
徐燊陷在沙发里的腰肢突然绷紧,指甲在湛时礼背后用力抓了一把。
一场漫长的纠缠终于结束。
他的身体随之塌下,低低喘着气,湛时礼揽住他,沾着汗水的手指缓缓捋过他后颈的发尾。
“你看外面……”徐燊沙哑的嗓音裹着未消的情欲,足弓蹭过湛时礼的小腿,在沙发上拖出潮湿的痕迹。
湛时礼咬着他耳垂上新落的红痕,漫不经心抬眼时,却见前方夜空翻涌的云层正被光晕撕裂。
新界东的夜空比港岛清澈许多,湛时礼顺着徐燊手指的方向,看清那道横贯天际的黄色光弧。黄道光从赤门海峡方向漫涌而至,被晚风扯散,飘飘荡荡覆在山岭上方的夜空。
湛时礼伸手拉开了旁边露台的玻璃门,整片山野的星光都涌进来。
徐燊冰凉的脚趾微微收紧,身体蜷在湛时礼的臂弯里,被灌进的夜风激得轻颤。
湛时礼托着他的腰窝将他抱起。露台边缘的天文望远镜沉默伫立,镜筒上凝结的夜露洇开深色水痕。
抵上腰腹的金属凉意让徐燊的后颈起了层细栗。
湛时礼的胸膛紧贴他光裸的后背,右手绕过腰际去调整焦距旋钮,左手却沿着他脊椎骨一直滑向尾端。
“你搞什么……”徐燊嗔怨的声音被湛时礼咬住耳垂的力道截断,变成细碎的呻吟融进山岚。
“说了来看星星——”
徐燊挣扎着转身,后背抵着冰凉的镜筒,光色顺着他仰起的脖颈流淌,在喉结处汇聚成发亮的水痕。
湛时礼的吻追着那道光的轨迹游走,阻止了他更多未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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