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婆婆今天心情实在不好。
怎么历来轻描淡写,万事不在意的驸马,今日如此强横。他若是如往常一样,推个不知道,让她把人带走,可知还并未跟公主有异心,可现在这些话,一句利似一句,倒像是真正的驸马了。
她看看这个婢女,除了清秀一些,衣着打扮,模样气势,跟公主是云泥之别,就是在这府里,也不过是个一般人。等等,仔细看看,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皮肤如白瓷,五官在脸上放得那么熨贴,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就是,,,干净。
原来驸马喜欢这样的婢女。实话说,有那么几分可人意。可要是为了她跟公主翻脸,也说不过去。
不过,近来朝里局势微妙,驸马出去跟人联络,她心里是赞许的。宫里这么多年,她实在是看的多了。要是只管瞎玩,嗯,公主是有点太贪玩,外面一概不问,那好事是肯定沾不上边,消减封地什么的,必定是要倒楣的。
好像有一年了,驸马,是有些变化的。
如今驸马翅膀没硬,应该是公主势微啦。所以,敢这样对我说话。那就是打公主脸!
宫里的人,对这些强弱转换那是太懂得。福婆婆硬生生的挤出笑脸,倒像是忽然间明白什么,立刻笑呵呵的回道:“是老婆子差事没办好,可不是,公主原说是让驸马看着办。奴这是多嘴啦。即这样,人就交给驸马发落,老婆子回去伺候公主了。”
杜城手一抬,小何赶紧上去扶了莺儿起来,看着杜城。杜城低头看手头的折扇,并不说话。福婆婆转身出去,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又不能多呆,驸马也不理自己,只好讪讪的走了。
等福婆婆走远,杜城立刻起身,过来去解莺儿的绳索,然后扶了她坐下。莺儿这才觉得安心了,眼泪汪汪的,又开始轻轻的哭起来。
杜城揉着她的手腕,“肚子可有不舒服?”
莺儿挺了挺身子,感觉无碍,摇摇头。
“我不去看你,就是怕有今天,但是还是来了。”
莺儿怯怯的看着,不敢抱怨。
府里的人都躲着驸马。知道公主善妒,手段狠辣,也知道杜城是个窝囊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全。哥哥杜辛生了三男两女了,大的都八岁了。杜城原来是不想要孩子,也怕公主。现在越来越对孩子的事上心,以前荒唐时,那些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就哈哈的过去,没了就没了吧。那时他心里还惦记着合浦,如果合浦给他生一男半女,杜城也就了了心愿了。
可是合浦居然跟一个和尚好上了,满京城谁不把他当笑料茶余饭后的消遣?
见到莺儿的第一眼,他便觉得,整个驸马府,大约只有这个女子是干净的。
人掉到淤泥里,久了已经洗不干净无所谓了,京城里谁不知道合浦独特的嗜好?谁不知道他是个软蛋?太宗给他封了一个膘骑将军,也是抚慰的意思。可是出门谁不笑话他,久而久之,他以为自己就这样了。
等到看到莺儿,他自惭形秽。
一个人可以很不要脸,但总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再次嗅到龌龊的味道,也再次品到安心。
莺儿跟公主截然不同。但两人最大的相同,就是天然心性。公主娇蛮滥情,也是在明面的,莺儿的轻信善良也是天性使然。
大家都躲着驸马,莺儿也躲,但她又有不忍。所以当杜城要她做事,便认真的做去。并不因为驸马而要躲开。也正是这样,他才轻易的骗了她到他的书房。后来,也听从了他的安排。
从来不负责任的驸马,这次忽然非常想负一次责。这责就是他的幼子和一个无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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