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廷墨一行终于抵达了京城。

周旧年心里别提有多轻松,有了这次经历,大概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坐什么马车了,

本以为自己是到了周言秣所住之地,下了马车,瞬间感觉神清气爽,就连空气都清……不对,好像自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周旧年转头一看,石墙上赫然写着“诏狱”两个大字.

自己虽说这穿的这朝代叫祯阳王朝,但大部分机构都有明代的影子。

周旧年仔细一想,从邹廷墨口中得知的情况来看,这监察卫蓑衣郎都算是锦衣卫,不过一分为二,监察卫负责监察百官,蓑衣郎便是刺探情报,二者职能也有所交叉,但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这明代的诏狱,向来只关押九卿郡守一级的高官,由锦衣卫负责,素来有着“人间炼狱”的称号。

如果这祯阳的诏狱也类似于明代的诏狱,那可就真让人不寒而栗了。

这一旦进来,有没有罪便由不得犯人了,讲究的便是屈打成招,严刑逼供都是合法的。

甭管在外边戴了多大的官帽,三日一打,五日一刑,碰上心狠手辣的,便是昼夜用刑,再待上些日子,犯人浑身便是血肉模糊,肉腐蛆生。

周旧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好不巧邹廷墨又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拍了下他的后背,把周旧年吓的着实不轻。

邹廷墨却是笑道:“周小兄不必慌张,周姑娘可不在里面。”

周旧年有些疑惑:“邹大人为何不带我去见家母,却带我来这诏狱?”

“事情也分个轻重缓急不是,老夫要是再来晚点,这里面的张光清没准儿就自行了断咯。”

周旧年凑到了邹老头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皇上不是说流放他三千里吗?邹大人这是抗旨啊……”

邹廷墨却是不以为然:“流放也要等张清光招供了同党之后啊,否则老夫从哪儿去审那圣旨中的‘其余人等’?”

周旧年心中却是有无数个问号,那圣旨上明明写着这张光清贪墨达五百三十八万两,都精确到这个地步了,那肯定是有账册的,这邹老头翻着账册抓人不就完事儿了,何必还多此一举来审?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邹大人没有账册?”

邹廷墨不语,回头饶有兴致的望了周旧年一眼,便带着前又临径直的钻进这诏狱了,周旧年紧跟了上去。

“卑职见过邹大人。”

门前两个蓑衣郎恭敬的行礼,一位蓑衣郎注意到了身后的周旧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邹大人,这……”

按律这诏狱是不许外人进入的,擅自进入者要刖其双脚。

“我在外边逛逛就是,邹大人你们进去。”这些现场版的血肉横飞看多了是会有心理阴影的,周旧年自然是不想进去。

“无妨无妨,周小兄跟老夫进去便是。”

邹廷墨一把拉过了周旧年的袖子,硬生生的将这小子拽了进去,而后听身后大门“咔嚓”一声锁上,周旧年便知道今天是非参观这炼狱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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