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毅正伏在龙案上批着奏折。
“臣邹廷墨叩见皇上。”
“有劳邹爱卿……”徐毅缓缓抬头,目光停滞在了周旧年身上,还有些愕然。
不用他说周旧年也知道,自己这张脸与周言秣相差太大了,四目相对,周旧年心中愕然,这皇帝老爹的面容竟也是……平淡无奇。
周旧年在心里叹息,终于搞清楚这张脸是怎么回事了,也不知这皇帝当年是怎么泡到周言秣那等女子的。
定是此人甩出了皇帝身份,周言秣不从便要被诛九族,周旧年暗自想道。
所以他现在对这皇帝的印象非常不好。
周旧年正开着小差,突然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口。
显然,就算你印象再不好,这见了皇帝也是要下跪的,不跪便是不认同这个皇帝,那脸上就贴了造反二字。
徐毅瞥见那细微的动作,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伸手虚抬。
“免礼,邹爱卿先去殿外候着。”
邹廷墨暗自擦了一把汗,这御前失仪,可是大罪,好在皇帝不追究。
这小子虽说行事有些反常,可哪想到见了皇帝就干巴巴的愣在那里,跪也不跪,这样的折腾法,别说他保不了周全,他周旧年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屋内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了起来,周旧年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皇帝老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呆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但周旧年转念一想,就算你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子,你当年那也干出了抛妻弃子的事。
老子现在可是受害者,周旧年心中暗想道。
徐毅脸上有些复杂,仍在打量着自己这个儿子,良久,开口道:
“见过你娘亲了?”
“见过了。”
“甚好。”徐毅点了点头。
“你也见过我娘亲了?”
一旁站着的刘贤被这话吓得差点失手将拂尘丢在了地上,心中纳闷难道这周旧年的脑子是在路上被马车给颠坏了?不跪已是大罪,连“你”都用上了。
徐毅也被周旧年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问的没回过神来,或许是想起了周言秣对他也是这般态度,便点了点头,又道:
“你不该姓周的。”
“这话你跟娘亲说去。”
刘贤吓出了一头冷汗,倒是羡慕起了站在殿外的的邹廷墨来,这老东西是给他带了盆火药来,自己倒跑出去避难了。
徐毅微微一愣,又道:
“你这鼓倔劲……倒还挺像你娘的。”
“也就只有这个像她了。”周旧年无奈道。
徐毅摇了摇头,声音突然有些凌厉:
“说话竟也都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刘贤赶忙跪在了地上,偏过头去朝着周旧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说了。”
又望着徐毅恳求道:“周旧年初来乍到,不懂这宫中礼仪,还望皇上恕罪。”
周旧年望着这刘公公,心里生出了一丝感激,但对这徐毅的火气,心里却是毫无波澜。
只因突然想起了前世里自己的母亲,那个女人,突然丢下他们父子跟别的男人跑了,给他留下了一个天天借酒消愁的父亲,一个“没妈的孩子”的标签。
难道这一世自己见了抛妻弃子的渣男还要三叩九拜唯唯诺诺?
戳到了痛处,周旧年的身子挺的直直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
徐毅仍是面无表情,像是没瞥见周旧年这个人似的,缓缓开口道:
“刘贤。”
“奴才在。”
“送他回去,让邹廷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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