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台村的年过得很热闹,段家请来戏班,连唱了三天大戏,搞得村里老得扶杖的公婆对话,都带着戏腔。
这样热闹的场面,肖潇没有去看,在她家里,客人不少,肖潇要待客,或者说是那些前来贺喜人带来的夫人。
段云起本尊不在家,一些人不方便上门,都派人送些礼箱拜帖算是拜年。今天来家里的都是周围村户的里正,还有积金镇上的小吏,一年前差点冻死在段家院里的那个。
段家后院,雪水融成的冰棱细细碎碎的挂在青瓦檐口上,院里的花草早没了踪迹。
正屋里没有莽山人惯用的大炕,而是每人身下坐着的暖箱,屋子四角还有红红的炭盆。
里正们的夫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农妇,在肖潇这个刚刚怀孕的小媳妇面前,自然有不少可以指点地方,或者缅怀自己怀胎时的艰辛,说得顺嘴了,也猜测一下段二爷媳妇肚里究竟是男是女。
三个女人一台戏,屋里热闹异常,肖潇磕着手边的瓜子,饶有兴致的听这些各村里的奇文八卦。
门帘一掀,丹凤端着一碟子糖果子进屋来,在她背上绑着一个睡得正香的小奶娃,身后是屁颠屁颠跟着姐姐跑的小虎。
“小夫人,二爷前面已经留饭了!开饭还有一个时辰。”丹凤在肖潇面前搁下果子,大声说道。
“哟!你这小丫头,待客哪有只送一碟点心的。”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吏娘子开了口,比起已经快半百的小吏,这娘子着实年轻,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也算出众。
她一开口,屋里说话的三个里正娘子都转过头来。
丹凤不是下人出身的,到段家也没有做下人的习性,做事欠了考虑,被小吏娘子一堵,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饭还有一个时辰才开,这油煎果子是二爷担心夫人饿着,特意让翠娥姑姑做的。她只想着跟往日一般,只给夫人一个吃。
肖潇推了推碟子“端下去吧,这油腻腻的让人怎么吃,换些干果子,方便上手的来。”
小吏娘子眉眼轻佻,娇笑道“妹子对这些下人奴婢也太亲和了些,你看这带娃的也送点心,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
屋里一个妇人插话道“我们几个要带娃时,就都这样做事的,把娃绑在背上也无妨。符娘子你是好命,没有带过小娃娃。”
小吏娘子面色一变,她嫁给小吏,已经是第三房娘子,前面两个娘子的儿子都成年,小吏也没有再生的心思,这个女人就再没有怀上过。被人揭了痛处,脸色自然就不好看!
肖潇依然磕着手边的瓜子,对已经气得瞪眼的丹凤摆摆手,让她带着油煎果子和满屋乱串的小虎出去。
对已经见惯婢女之间牙尖嘴利斗法的肖潇来说,这几句话根本不够杀伤力。再说,她只是看热闹的。
后宅的唇枪舌剑没有影响前院男人们的吃吃喝喝,二郎三郎对这些村人的迎来送往已经驾轻就熟,几杯酒一下肚就情深义厚,整个春节就在酒桌饭桌边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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