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的激情,令许多年轻人到半夜也兴奋得睡不着,不过年长的人,却早早就醒来了。当然,有些人虽然年轻,却得陪着这些年长的人,比如黄子琦和亢一衡,便早早被人叫起,说两位大人想逛下校园,虽然没有专门交待让黄子琦陪同,可是黄子琦身边的人也不敢大意,还是把他叫起来了。黄子琦知道亢一衡也想与两个大人亲近,便拉他陪着一道逛。
参观首先从大门开始,新学校的大门,还没有牌匾,熊文灿指着门眉说,“小子,我看你年轻,估计字写得也不咋地。怎么样,你这岭南工学院的牌匾,要不我就替你写了?想来,我的身份,我的字,应该也不会让你这学院掉份吧?”
“嗯,熊大人写牌匾,那我就写对联吧,我观你这学院,风格更类杂学技艺,倒是贴合先圣阳明先生倡导的学以致用,知行合一理念。我这见过一联,倒也贴合学院风格:考古证今,致用要关天下事先忧后乐,存心须在少年时。小子,这联感觉如何?”许如兰对办教育,也充满了热情,而且他对自己的字,也很有信心,身份自不用说,一省巡抚,地位在整个大明朝也算是极高的了。
没想,黄子琦却为难了,苦着脸说,“本来,两位大人赐字,小子当然感激涕零。只是,这学院正门的牌匾和门联,却早已制好,也是出自名家手笔,小子不敢厚此薄彼啊。要不,学院里面,还有许多系所,没有牌匾和门联,便请两位大人不吝墨宝,多多赐字?”
两个老家伙,听了之后都表情不自在了,熊文灿更是忍不住问道,“呵,黄小子,我倒想知道,在这两广之地,还是谁比我们两个老家伙给你题字,更让你这学院有面子噢。难不成,你请靖江王题字了?”熊文灿当然不相信黄子琦,会去请靖江王题字,他看不看得起这王爷还是一说呢。
黄子琦当然不好直接说,你们两个固然也算是历史名人,可是赶给我题字那两人在青史上的威名,却差了不是一点两点。但这事情,却不好不解释,虽然知道这两个家伙,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可也不能让人太没面子。硬着头皮说道,“这牌匾与门联,出自两位新交之好友,他们在南京与苗苗相识,听得苗苗介绍后,来到这里。后来,又随圣女南下,经略巴拉望岛去了。这两人虽然上年纪与我相仿,不过却都是爷爷曾经提及的能上干天象之人,所以我在他们离开此地下南洋前,便央着他们题了字的。”
“噢,如此青年才俊,那必是出自名家,敢问是谁家儿郎,居然会让令祖父断定有上干天象之才?”这黄氏兄妹的神仙般的爷爷,已经成为广西朋友圈子里的传奇了,所以许如兰忍不住惊问。
“哈哈,这牌匾嘛,是傅鼎臣傅兄所题。傅兄出生诗书世家,其父不仕,估计两位不清楚,不过其师两位一定知道,便是崇祯三年,因会试监考被诬纵容作蔽之御史袁继咸也。至于对联,是顾忠清顾兄所题,顾兄乃江东望族顾家之后。哈哈,他们还有一个伙伴归庄,因为字太差,想帮着写,我没答应。此人姓归,其祖讳有光,其父归昌世。”
“咄,你这小子,是故意恶心我们的,就是要让我们两个老头难堪。震川先生归有光之号公推大明文章第一人,假庵先生归昌世号假庵乃二十年前昆山三才子之一,当世书法大家。这两位先生的后人,不论文章、书法,岂能差到哪里去,且归奇顾怪之名,虽传出不久,我们却也听闻了。归庄的字,都被你说成太差,你小子说说,在你看来,我们两个的字,那还能看吗?”熊文灿鄙视地看了黄子琦一眼,以掩饰自己被鄙视的尴尬,然后悻悻地说道。“算了,我们就只看看,便不题字了,你这友人之中,归奇顾怪加上那个姓傅的,估计都比我们两个老头厉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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