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前,红烛成双、龙凤呈祥。

身姿挺拔的新郎英俊脸庞宛若雕刻般轮廓分明,气势逼人,乌发束着白色丝绦,双瞳如黑曜石耀眼深邃,又如鹰隼锐利冷漠。那种冷就像北海极寒地堆砌的千年冰山,没有温度,难以融化,偏偏又让人飞蛾扑火,无法自拔。

刺耳的喜乐声声,吞没了老司仪“一拜天地”的召唤,也吞没了一颗轰然崩塌的心。“不要!”她躲在一处隔绝于世人外的角落,用细若蚊蝇的嗓音吐出支离破碎的两个字,却被满堂的喜庆遮蔽得严严实实,没人能听见她来自灵魂深处那泣血的呐喊。

“不要”自庭院另一个阴暗处传来的脆弱沙哑,却清晰响亮的声音静止了时间,让一切喧嚣杂乱戛然而止,也让胆小怯懦的人一时松了一口气。

梵心征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光影后出现的女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目面容,身着一袭粗鄙布衣,满面风霜憔悴,牵着幼女焦灼前行,眼神中却透着坚强倔强和不服输。

“啸清,我一直在北海等着你,等你有一天回来看我、带我走!”那人悲悲切切,秀美苍白的脸颊带着哀伤与脆弱,一字一句说来卑微如尘:“求你不要扔下我和音儿!”

梵心只觉胸膛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那些她多年来不想挑破的心意、不敢做的事、不愿沾染的伤口,全都被另一个自己说了出来、做了出来,弄得一身血肉模糊,却畅快淋漓。

新郎官俊眉入鬓、眸光冰冷,牵了红绸缎的手紧握成拳。他凉薄的唇微微抿着,未发一言,甚至连眼神也未曾施舍给这无端扰乱喜宴的人。

那人双目含泪,哀哀看着喜堂之上眉眼冰冷、不为所动的心上人,满腹委屈无处申诉,“你可知当年救你出浮屠阵的人是我,用万年灵修为你换得九嵬金晶芝作心疾药引的人是我,因你一句话粉身碎骨绝不言悔的人是我而那晚在岩冰洞与你共渡漫漫长夜的人也是我。不是莲华,从来都不是莲华公主!”

新郎剑眉轻蹙,俊朗面容看不出半点喜怒。

“呵,呵!”此时,从遮掩的红盖头下发出两声轻蔑嗤笑,那响动极轻微,就像从牙缝中钻出的讥讽,若有似无。

“啸清,你不要娶别人好不好?”那闯喜堂的女子紧紧执着幼女的手,用尽所有的勇气声嘶力竭地说着:“音儿是你的孩子,我和她已等了你数百年了”

正在此时,一道女音冷厉地呵斥出声:“住口!”久久不语的新娘一把扯下了红盖头,露出一张美艳却张狂的脸,极具侵略性的三庭五眼拼凑在一处,竟带了些妖邪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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