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恬没有回答瑟瑟,和她进后院时,正看到姜浔和清风舞剑。瑟瑟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姜浔还会剑法。这也是兰恬这半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的剑法。
岁月给他沉淀,虽还是当年的锋利,却比当年更稳。他动作干净利落,一招一式皆是如此。兰恬立定,看着姜浔扯起了嘴角。姜浔似乎是有感应般,回头望向了她,反手收了剑,那出了一半的剑招戛然而止,令兰恬一阵遗憾。
他自石头边落地,将剑扔给了清风。清风知趣的接了剑,还给瑟瑟打了眼色,两人各自退下。
兰恬缓步走向姜浔,人未至,他先笑了“今日去了观星阁,怎么神色如此凝重。”
兰恬给他递了一块手绢,姜浔伸手接过,却没有擦额头上的汗,反而收到了怀里。兰恬自然不会注意他的小动作,看着姜浔道“你幼时可有观星阁的长老给你断过天命?”
姜浔很自然的挽起兰恬,兰恬也搭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走向水榭。他略一沉吟道“有这一回事。”
兰恬看向他。
“江山之子。”姜浔说“他说我是江山之子。先太祖还是盛地世子之时,观星阁也曾预言他是江山之子,当年青国将他软禁于京都,便是因为这个预言。后来先太祖果然当了皇帝,只是可惜纵有江山万里,难得所爱在旁。”他忽然看向兰恬,神色认真“我不想和他一样。”
兰恬垂眸一笑“当年有两位皇帝,今时只有一位天命的皇帝。我今日去观星阁,又见了一次老阁主,知道了些许从前不知道的事。”
“何事?”
两人步入水榭,相对而坐。兰恬的轻柔声音,将今天观星阁的事情娓娓道来。
常胜侯府。
“下个月便是婚期,常胜侯妃的玉牌是这个。”仆人拿出一个沉香木盒,打开给慕容山看“也是从前夫人戴过的。”
慕容山仔细的瞧了瞧玉牌,挥了挥手。仆人又拿起了礼服,侍女们伺候着慕容山更衣。
礼服很合适,是赤色烫了金的。常胜侯府是大夏在京都唯一享一品侯爵的侯府,礼制比不得王府皇宫,但也算尊贵了。礼服的料子是御赐的云锦,宫里的绣娘用了滚针绣上的比翼鸟,栩栩如生。
慕容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侍女“这套礼服能将怡红院的花蕊姑娘迷倒吗?”
侍女是贴身侍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蕊姑娘迷倒了,侯夫人也迷倒啦。”
慕容山哈哈一笑,转过身道“去给我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一旁的管家是习惯了慕容山的跳脱心思的,也没有多问,道了告退后便下去了。侍女给慕容山换了礼制的发冠,他嫌不好看,问侍女能不能换个好看的发冠。
侍女撇撇嘴“都是陛下赐的,哪能换啊。”
慕容山不满喷了一口气,只好由着侍女给他戴。他又想起姜浔成婚时,皇帝只赐了几匹布料,其他都是姜浔自己置办的。不过姜浔也没省,就他那天戴的白玉冠,比那几匹炽锦纶贵多了。兰恬的礼服样子是他画的,是如意楼的顶尖绣娘绣的,又加了凌霄花上去,婚礼当天没人注意,可慕容山可知道,那套礼服用的丝线可是黄金缕,花了不少银子。
还有那天抬的花轿,外面幕布用的是大盛的凤凰火。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姜浔可花了不少心思。慕容山一想到这里就心情复杂,又期望他和兰恬长长久久,又期望他别忘了苏远岫,两相矛盾。
“秦家小姐的礼服呢?给我看看。”
侍女又从桌子上取了一个木盒,打开给慕容山看。和他的礼服果然是相配的,绣了比翼鸟不说,还有荷花。慕容山仔细的想了想,最后发现这套礼服和文慈的礼服没什么两样,又摆摆手,让侍女端下去了。
“最近萍儿有消息吗?”
侍女转过身给慕容山整理袖子“又添了个女儿,是儿女双全呢。他们在北漠的生意极好,这个月又去了一趟大越。对了,还给你送了礼物。”
说着,又从门外端了一套金银的酒器,不仅是酒器,还有六坛葡萄酒。慕容山打开闻了闻,赞了一声好,又合上了。
“真是奇了怪,我成婚,她送礼。”慕容山嘿了一声“蒲王要是知道他的幺女成了如今走南闯北的老板娘,不知道有多生气。”
侍女也笑“萍姑娘要是当年留了下来,肯定每天泪流满面呢。”
慕容山瞪他“你怎么又说我,我是那种人吗?我当年成人之美,促成了一段姻缘,可积了不少德,哪像你?整天嘴碎数落我。”
侍女哼了一声“奴婢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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