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白眼,暗道你敢得很,自己却不敢说出口,气哼哼的继续看秦晓茹的礼服。
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很久,最后表示很满意,让人送到秦府去。
侍女将礼服拿了下去,又给慕容山换下了便装。
“侯爷又要去那里吗?”
“嗯。”慕容山晃了晃头“自从姜浔那小子成婚,我就再也没踏进小别院的门,今天过去还得擦桌子呢!”
侍女又笑,也没有再问,送慕容山出了府。
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倒是在凌云阁前看到了楚修仪带着风帽匆匆而过。慕容山回头望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打马上前。
别院还是别院,他离开的一个月里下了几场雨,浇坏了红泥陶壶。慕容山有些心疼的拿了布擦,陶杯蒙了一层灰,也被他打了水清洗干净。连石凳上的落叶,他也轻轻拭去。
小屋里的蜡烛没了,他又拿了新的出来。文慈的画像上落了水渍,令慕容山疑惑的抬头看向房梁。
若是漏雨,应该淋湿了整张画,可若是不漏雨,又哪来的水渍?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认真的看了看那画,点了火折子扔到了火盆里。
取水后磨墨,一笔一划的京都春夏秋冬,总是有好景致。
慕容山画完了秋天的落叶,画完了远去的少女,放下了笔。
他盯着画看了半响,用手撑住桌子,将指甲深深嵌入木头,木头纹丝不动,他的指尖泛红。慕容山垂下头,紧闭双眼喃喃“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他忽然将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扫,那副花了他半天时间的画也随之掉下,被打上了墨汁,墨汁顺着纸张的纹理染黑了落叶染黑了少女的背影。
慕容山像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伏在桌子上狠狠的敲“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是文慈,为什么偏偏是她,偏偏是她!”
蜡烛被烛泪浇灭,他毫无形象的捶桌嘶吼,然而小院里除了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响。画上的女子静静的听他嘶吼,像静默的画面里,只有慕容山是动态。
他用尽了力气去挣扎,挣扎着他的命运,但命运是枷锁是牢笼,他在笼中困兽犹斗,笼外的人依旧谈笑风生。
他用力的握紧拳头,骨节发出了咯咯的响声,他的背已经有些内合,他已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人,鬓角的发暗示他不再年轻。慕容山的肩微微颤动,他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泪啪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他的眼神悲怆又绝望,在无声的寂静中,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姜蘅看着手里的密报,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安定二十年的暗杀名单。朝廷官员,妓院头牌,酒楼厨子,摆摊小贩。似乎毫无道理,又似乎在掩饰什么。
“这是从哪里来的。”姜蘅问
跃岚道“我们的人从暗门的宗舵偷出来的。是潜伏进去的十娘和十四娘,但是她们暴露,已经自己了断了。”
姜蘅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好生安顿罢。”
“诺。”
“萧凝这个人心思太细,上次我们将祸水引向淮安王氏,本以为能安生几个月,没想到被她识破。”姜蘅皱着眉“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手段这般高明,我实在有点应接不暇。”
跃岚道“传闻她是家主一脉的庶女,萧呈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小在外寄养,被前任暗门尊主相中,做了暗卫。只是萧呈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有嫁给了成侯的成侯妃,总不可能是她罢。”
姜蘅挑了挑眉“这倒有意思了,暗卫的尊主有两个身份。”
跃岚低声道“萧凝也知晓我们先她一步找到了念念,据十娘最后传回来的密报,盛卫中也有暗卫的奸细。十四娘在太子殿下大婚那日,还曾提起,名剑暗卫在安定二十年就已经发现了咱们在京都的据点。”
“兄长的死确是盛卫的奸细所致,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前任尊主的手笔。”姜蘅定定的看着密报“洛西张家可真是能耐,粮草押运都能贪出十万两银子来。”
跃岚道“这批银子咱们分了三万两,看样子是没有掺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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