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襄平侯府宴客厅内俨然觥筹交错,襄平侯府世子梁靖熙在席间招呼宾客与友热聊,端得是分身乏术。然而纵然有世子在场,不少人还是发出了闲言碎语,因为寿星襄平侯迟迟没有现身。
“梁大人,请。”梁靖熙与一名官员饮了一杯酒,只觉得脑子有些发胀。他饮完一杯后就抽了身,靠在圆柱下喘着粗气,一边模模糊糊地想,父亲怎么还没有回来?
父亲方才与母亲一道离开,之后就没有回来,所有的宾客都要梁靖熙来应酬,好在太子、肃王、安王这些难缠的天潢贵胄都已经离席,这才叫梁靖熙不必那么费力。
梁靖熙打了个酒嗝,闻着那浓郁的酒气自个儿倒先皱了眉头,他真是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啊!
“世子爷,老奴为您准备了醒酒汤,可要端上来?”管家走了过来,担忧地看着梁靖熙。
梁靖熙摆了摆手:“不必,去将父亲请过来,寿宴里不能没有父亲坐镇。”
管家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梁靖熙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又重新投入了招呼宾客的忙碌中。
梁靖熙刚回了厅中立马就有人上前来搭话,故而梁靖熙没有发现,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侍从,那侍从径直走到工部侍郎的身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
工部侍郎面色有些震惊,等听完之后,嘴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这笑容挂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焉儿坏焉儿坏的。
一旁的礼部同僚见他神情古怪,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常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工部侍郎姓常,在工部素以热衷流言热闹而著称,什么样的新鲜事儿落在他的嘴里,立刻就会传遍。常侍郎奉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准则,朝同僚招了招手。
同僚立刻会意地附耳倾听,就听得常侍郎细声细气地道:“你可不知道,咱们在喝酒的当口,侯府后院发生了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那侯府的梁小姐在厢房与奴才私通,被侯爷当场撞破。不仅是侯爷,好些个夫人都在场,听说侯夫人当场晕了过去。啧啧,这可真是其耻家丑,家门不幸呐刘大人,这事您可千万别说出去”
在常侍郎与同僚耳语的当口,陆陆续续有几名服侍各异的侍从从外头奔了进来,在自家主子耳边耳语了几句。这些大人多半是带着家眷来参加寿宴的,一听完这个惊天的消息,每个人都是惊了惊,神情立马各异了起来。
梁靖熙应酬的途中,忽然敏锐地察觉地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出现在了宴客厅中,他好几次都有意无意地发现有几个人在偷偷打量着他,等他看过去时,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梁靖熙心中古怪,难不成他行错礼出了什么差池?
很快,梁靖熙就知道这股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
就在宴客厅中人心浮动的时候,一脸沉着的襄平侯裹着寒风从外头走了进来。宴客厅一瞬间静了静,无数双眼睛都落在了襄平侯的身上。众人匆匆行礼道了一声:“侯爷。”
襄平侯四平八稳地坐上了首席,嘴上露出一抹从容笑意,可那笑落在众人眼中,就跟纸糊的似的,僵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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