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珑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怎么?舍不得我?那也没办法。我不可能带着你一辈子,你既然选择回到大齐,就要去做完你要做的事情。若是时机成熟,我会去大齐找你。在此之前,你要安生呆在那里,若是要回来,定要知会我一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个道理你要记住。”

夜奴在大齐的身份不一般,断是不可以随意离开大齐境内,若被有心人察觉,恐后患无穷。

顾玲珑抬眸瞧了夜奴一眼,就见这小哑巴轻轻点了点头。顾玲珑杏眼一弯:乖。”

她从袖口抽出随手携带的筚篥,放在唇边轻轻吹响。筚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苍凉幽远,而她的身边,照旧如往年一样,只有夜奴一个听众。

暖阁内烛火摇曳,两人一站一坐紧密相伴,无端显出了几分另类的温馨。

悠扬的筚篥声从暖阁传了出去,隐约回荡在了江湖客的后院之中。后院内除了暖阁的烛火之外再无光亮,暖阁就像被辟出来的一个独立空间,没有人可以打扰

与此同时,远在帝京另一端的襄平侯府,有人却是彻夜难眠。

襄平侯府慧心院

夜已深,本该是安寝的时候,侯府偏角的慧心院内却是灯火通明。

大厅内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正将梁靖安摁掼在了地上。梁靖安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上衣已经被解开,可谓是衣衫不整。而他那张秀气的面容,此刻正染着几分不正常的绯红,再加上双目迷离通红,像是一个宿醉不醒的瘾君子一样。

而大厅的主位之上,襄平侯府当家主人梁光北正高坐其上,他沉着一张脸,脸上带着几分肃杀戾气。

梁光北挥了挥手,底下的侍卫立刻会意,从屋外抬出一桶冰水,朝梁靖安当头泼了下去。

“啊!”梁靖安身体抖了一个激灵,那可是刺骨寒凉的冰水啊!梁靖安哪里受得住!他原本浑浊的眼睛霎时间转清明,在看见面前冷酷的梁光北,和大厅内的层层侍卫后,骇得面色一白!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回慧心院里么?怎么一睁开眼睛,父亲也在,还是这么多侍卫!?

今天恰逢元日,梁靖安从巡防营中休沐回府,参加了府中的家宴。所谓家宴,自然是府中的所有主子一起参加,就连被梁光北关了好几天紧闭的梁悦容也被放了出来。

梁靖安一贯不适应参加这样的场合,吃完饭后便回了院,在院门口撞见了一个侍女,再然后再然后什么?梁靖安脑子迷蒙不清,再也想不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父,父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梁靖安顾不得全身淋湿,紧紧询问梁光北,不料却对上梁光北锐利的视线,梁光北眼中带着几分明显的厌恶,像一把针尖刺在了梁靖安的心上。

父亲这眼神,是在厌恶他么?

这时,一直候在梁光北身后的阿宽面无表情地道:“大公子,今日是新年庆日,您在后花园中与侍女私通,未免太过伤风败俗。”

阿宽是襄平侯的贴身侍卫,只听从襄平侯的命令行事,在府中地位极高。

“什,什么!?”梁靖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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