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也看不懂病例，简单的说013号脑波频谱有非自体扰动迹象，应该接受过外来影响……”
孙灵修努力不去思考13这个数字的背后涵义，将注意力集中在岳川的讲述上。
“这种外源干扰发生的原因不得而知，但结果很清晰。”
岳川手掌轻抬，向实验室方向示意，随即扶正了微微下滑的眼镜。
孙灵修并不理解为什么在可调式人造晶状体大规模量产的今天岳川还坚持佩戴老式眼镜，但他每次推眼镜的动作都异常帅气却是不争的事实。
“生理上的神经活跃程度不减，心理层面高度抑制。啧！还真够惨的。”
依岳川所言，相当于欧阳静清晰地体验着心灵的折磨，连用昏迷逃避都做不到。
岳川这次没有再点出光圈，而是起身走到墙边凭空画着一系列复杂的图案。
随着“作画”完毕，原本光洁的墙壁裂开，变形托出充满机械美学的镂空箱体。
箱中紧密嵌合着一个东西，太过深入看不真切。
岳川一边从那里揪出玻璃丝一般的晶体导线，一边解说道：
“静态神经同步你已经体验过了，我很满意。
活体之间的同步链接目前我已经有思路，关键问题在于安全性无法保证，上面就总是拖着不批。”
岳川笑了一下，将晶丝慢慢理顺，偏头看了欧阳静一眼。
“这些领导啊，保守的快要成为科学阻碍了。实验哪有不出事的！”
孙灵修早就听说了岳哥的光荣事迹，这位天才的履历历来充满争议。实验风格比较激进，尽管没有上升到不人道的层面，造成的“危害”也没有小到可以忽视的程度。
王子天就曾对他直言不讳过，上次的“静态神经同步”实验其实风险不小，精神信号速度何其之快，靠一个需要人手操作的中止按钮保证安全，只怕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岳川得到那次实验数据之后也曾进行过重复实验，成功率“感天动地”，反馈效果也是“欢天喜地”。
只有用孙灵修的数据建模，才能完成实验所需，得到预期结果。
“但是你不一样！目前来看你可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实验材料，万万经不起损伤！我倒是不希望你是特殊值，不过在我的理论完善之前，你就是现在这里最值钱的东西。说实话要不是013正好是这种情况，我还舍不得叫你来。”
岳川一但谈起实验、科学，颇有点反人类科学家的气质。在他眼中人类也不过是实验材料的一种，区别只是好用与否。
孙灵修自己没有身为珍贵实验材料的自觉，岳川从未给他带来危险的感觉，这让他相信岳哥不过是个有意思的怪人而已。
“活人互联实在太危险，我发现神经系的对接会造成根本性的改变。甚至超出物质水平，某种程度上体现出量子纠缠的特征……”
“嘟！嘟！嘟！”
突然想起的警报声伴随着骤然浮现的红光。
密集的赤红光束在这房间里来回扫荡，不放过任何一处。
“呵呵，一不留神触发保密了。”岳川笑着停下动作，轻松地说：
“没事，只要激光扫描备份全景信息之后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你刚才签了保密协议……”
如果孙灵修手慢没有及时签上名字，射在他身上的可就不只是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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