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的痛感被封,但是体内的感觉却没办法控制。
想到那一天晚上冰寒之毒发作的情形,陈疏影不由得就冒出了冷汗。
烙铁印在身上不疼,可是之后,冰寒之气与热烫之气的碰撞后,身体的反应才让人胆寒。
那是种一会儿身处在满是火焰的阿鼻地狱,被火焰焚烧,一会儿身处在满是冰雪的极寒地带,被寒霜冰冻的感觉。
所以,在陈疏影看到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烧得火红的烙铁时,牙齿都忍不住颤了起来。
她低着头,感到一阵绝望。
心头对司马不为的愧疚早已变成了夹杂着恨意的复杂感情。
而这些复杂感情,在烙铁袭来的这一刻,就只剩下了恨。
烧红的烙铁慢慢接触到了脚心的皮肤。
那里的皮肤很薄,同时非常敏感。
她没有了痛觉,却还有触觉,还有嗅觉。
脚像融化的一滩烂泥,在烙铁的烧灼下燃出了肉焦味的白烟。
针扎似的感觉还有脚底被烧着的味道,让人心里直恶心。
还没等热烫的气息与陈疏影身体中的寒之气碰撞,她眼前就开始了眩晕。
即使没有痛觉,可是身体有自己的保护机制,在受到不可忍受的伤害之后,她总会眩晕,跟这次一样。
她想张嘴呼痛,却在身体自发的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后,彻底晕了过去。
在陈疏影晕过去之后,王葱名示意行刑官去拿来凉水,把她泼醒,准备继续下一轮的拷问。
还没等行刑官把那盆凉水泼到陈疏影的身上。
晕过去的陈疏影突然惨叫一声,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自己醒了过来。
这一嗓子,吓得行刑官一踉跄,一盆冰水全泼在了自己身上。
“你到底是受什么人指使来偷信件的?”
王葱名坐在躺椅上,上面铺满了动物的皮毛,看上去就舒适之极。
他眯着眼睛,欣赏着陈疏影脸上痛苦的表情,似乎十分享受。
而此时的陈疏影却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去。
她现在身体宛如受着被烈火焚烧的极刑。
刚才脚底上受到的烧伤的痛感,虽然没感觉到,但是这时候却百倍千倍地感受到了。
她就像一条被串在树枝上的鱼,在烈焰中,感受着灵魂慢慢被热度融化的痛楚。
在痛不欲生中,陈疏影脑中回想起司马不为跟自己说过的话来。
“为了让你也记得我一辈子,我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喂你吃了一粒毒药”
“这个药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的影响,只是会一辈子畏冷,像易形蛊没有解时一样。”
司马不为,你成功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这种痛苦,我会一辈子都记得。
这是你带给我的。
对身体没什么大的影响?
你怕是没有吃过这种药,也没受过这种苦。
陈疏影的手指紧紧抠住木头桩子。
没有指甲的指头原本在医治下,已经结了痂止了血,可是在用尽力气抓握住木桩时,崩开了数道血口。
这种疼痛与在此时身体中的烈焰焚烧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在她已经忍受不了身体焚烧的痛苦,忍不住咬住自己的舌头时,身体的承受能力似乎也达到了极限,再次晕厥了过去。
王葱名看陈疏影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再看看她已经痛苦到扭曲的脸,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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