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窗的窗帘放了下来,陈疏影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脚向下蹬了一下,蒙在被褥中的司马不为掀开被子,爬了出来。

原来刚才陈疏影缩起了身子,让司马不为藏在了被子里。

陈疏影不敢再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马车的门帘,意思是让司马不为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去。

司马不为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凑近她,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表情。

陈疏影又张开嘴巴,无声地说:“出去。”

这下司马不为才算是看懂了,他恍然大悟般张开嘴巴,做了一个“哦”的口型,突然之间到了陈疏影面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亲了陈疏影一口。

不等陈疏影发火,司马不为就退开了。

拿着鞋袜时,司马不为还冲陈疏影做了个撅嘴索吻的动作,欠揍至极。

陈疏影气急,捞起枕头就朝司马不为扔了过去,司马不为却在这时候掀开了门帘,消失在了陈疏影的眼前。

而那个扔出去的枕头,被重新落下的门帘挡住,掉在了门口处。

紧绷着的心情终于放松了,陈疏影却陷入了自责愧疚之中。

姚沫是她现在的未婚夫婿,虽然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情愿的,但是在事情发生之后,她除了当时的气愤之外,其实内心里却不那么讨厌。

在亲吻的那一刻,甚至在司马不为来到她马车里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姚沫。

而在刚才司马不为走后,她才恍然间发觉,自己是姚沫的未婚妻子。

在与司马不为相处的时间里,她甚至没有想到,她与司马不为,他们两个如今是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姚沫。

他那张一接触到自己就羞红的浅棕色的脸庞,还有特别纯情的笑容。

她觉得很对不起姚沫。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陈疏影愧疚地想。

在陈疏影的担心中,余下的时间里,她很少再见到司马不为,他和她只有在有时候歇脚的时候,才会遥遥相望两眼。

陈疏影不知道司马不为为什么没再来找她,难道是良心发现,所以不再撩拨她这个有夫之妇了?

陈疏影感觉不太可能。

司马不为如果有良心,也就不会撩拨她了。

不过也好,这样她也不会难做,也不会害怕得罪了司马不为,救不成云若兮。

一举两得。

可是,尽管如此,她在放松之余,心里却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心头飘落了一片雪花,搔得心头痒痒的,但其实它早已化作了水滴,不知滑落到了哪里。

它并没有搔着你的心,却让人觉得它就在那儿,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一直到窦团谷那天,司马不为也没有再找过她。

到窦团谷那日,跨越了两国的风雪,终于停了。

天晴的很好,日头圆圆的,白白的,像个挂了糖霜的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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