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点了点,示意闫子墨天色已经微亮,这个时候再让侍卫们去盯住对方,太过于太扎眼,不利于隐藏行踪。不如自己先行,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做好标记,他们随后跟过来,在城外选一个僻静的地方,将他们拿下。

这是个稳妥的法子,闫子墨没意见,嘱咐了几句小心,就见李顺从偏门出去了。借着屋脊的掩护,几起几落之间,已经追了上去,悄悄的坠在这群人身后,也不虞被发现。所谓艺高人胆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又过了一些时候,天色渐渐亮起,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闫子墨转头对李小三说道:“你带着你的人,留在这里,看紧了对面的动静,尤其是那些进出的人。只有你们跟安平侯府里的人打过交道,如果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也别声张。等我们把那几个人解决了,就会折回来与你会合,到时候再做计较。如果到了明天,一切都正常,那我们一起撤。”

李小三领命,如果战斗是在船上或者水里,他还有几分自信,但在陆地上的打斗,还是算了吧。这两天他和李愬府里这几个亲卫吃住都在一起,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心里还是有数的。

闫子墨吩咐好,这才带着人离开院子,一路沿着李顺留下的记号,朝城外追去。

虽然冬日里的太阳也升起了,但晨光并不敞亮,尤其是离城五六里路的官道上,浓浓的晨雾还没散开。快要过年了,路上行人并不多。官道两边的阡陌良田,腊月里也没什么作物,光秃秃的。隆冬酷寒,就连勤劳的农家都不愿早起。杭州今年虽然招灾不算重,但收成也不好。

大部分农户,操劳一年,余粮也仅仅勉强够过这个冬天。在这个大冷天的早上,还是在被窝里多待一会儿,躺着就不觉得饿了。省了早饭的粮食,家里的那点存粮还能多吃几天。

安平侯府的人从葛濬宅子里出来,就一路朝东,直奔钱塘江边来,看样子是打算走水路。

辰时刚过,闫子墨带着人追到了江边,隐约可见一座野渡横在前面,似乎还有一艘快船靠在岸边。

空气中传来打斗声,闫子墨连忙加紧了速度,赶了过去。

李顺一个人站在码头前,将安平侯府的人拦在官道上。八个人中,只有六个站着,还有两个已经躺在地上。一个人左腿受伤,暗红色的血渍将身上的衣袍染透,虽然强咬着牙不发出哀嚎,但面色狰狞,显然伤的不轻。另一个人,胸口一个大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出是生是死。

李顺说他一个可以打他们八个,果然不是吹牛。

这才刚交手没多久,就已经砍翻了两个。

李顺双手持刀,刀鞘已经被他扔到了一边。四尺长刀,刀身细长笔直,刀尖处闪着寒光,厚脊薄刃,暗红色血槽从刀首一直开到护手,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到闫子墨他们到了,双手耍了刀花,疾步朝身前最近的那个人靠过去,刀子向那人的腰腹处刺了过去。四尺长的刀,比一般的兵刃都要长不少,被他靠近的人口中冷笑,将手中的铜棍朝着长刀砸了下去。

熟铜棍有鸡蛋粗细,走的就是势大力沉的路子。持棍的人,肌肉虬结,身高马大,明显就是想以一力降十会,迫使李顺半路撤招。

谁想到李顺向前的这一递,根本就是个虚招,熟铜棍刚靠住长刀,李顺就收了力道。棍子向下失了倚靠,把持不住,半个身子向前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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