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娘不过是个化名,小娘子的真名叫柳三娘,刘全有的婆娘。当初撞向刘全有的那辆马车,就是朱家的。

朱家伤人之后,没做停留,也没给刘全有任何帮助。只将他扔到一边,自己赶路去了。如果不是刘全有命大,被人瞧见抬了回来,恐怕只会是一个路边暴毙的野鬼,连自己女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然而见到了又如何?不过在世间多留了三五日,最后还是走了…

老母亲看见自己的样子,气火攻心没几日也走了…

留下一双女儿,以及执意报仇的柳三娘…

告官是没用的,普通人家出身的她信不过官府。何况她也打听过了,朱家在这金陵城里,在江南读书人心里是何等地位。所以她只相信自己…

贴身的小衣在一双大手的撕扯下,很快破败不堪,破布一样的被一条条的扯出来扔掉。

柳三娘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一样的肆意流淌。精虫上脑的男人哪里顾得了这些?只当对方被自己精壮的男性气息给吓到了。

“小娘子莫怕…过会儿你就知道舒服了…”不得不说,大部分男性总会对自己的能力,估计过高。

“老爷…老爷…”朱方进的贴身常随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撞见了这一幕,瞬时呆立在原地,进退两两。

满腔的豪情被浇灭,只剩下疲软的下半身,还有被熄灭的欲望。伸手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又扯过来一件长袍给柳三娘披上。雄性动物的占有欲啊,哪怕是个妾,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看到。

“混账…何时慌慌张张?”

“江上…下关…”常随结结巴巴的说不利索。

一旁的柳三娘却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来了…男人,我给你报了仇了。”

“说清楚,江上怎么了?可是码头上出了什么变故?”朱方进只要正常的时候,脑子还是好使的。常随只说了两个词,他大底也猜出了方向。

“江上来了好多船…有好几十条…说是户部从安南买来了粮食到了,有四十万石。户部委托大海商石崇石家给运的货,雇了好多帮工,正在连夜卸载了,确实都是粮食。金陵城里好多的百姓,都去码头围观了!”

朱方进彻底慌了…此时他哪怕愿意多看柳三娘一眼,也能察觉出异样。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功败垂成的愤怒,哪里有空多看一眼旁边的女人。

“走…走…现在就去江边。”朱方进急急忙忙的说道,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脚步问向旁边的常随,“我们的船呢?下关的码头上停靠的不是我们的船吗?没有码头给他们使用,他们怎么卸货?”

“石崇的船队手里拿着户部还有京兆府的批文,已经把码头征用了,其它商家的船只都不许靠岸,要等户部把这批粮食卸载完毕,入库存放妥当才会重新开放码头!”

“也就是说我们的粮食,要等他们全都侍弄完了,才能重新靠岸卸货?”

“恐怕是的!”常随哭丧着脸回答道。

只要户部的粮食全部到位,金陵城的粮食危局就迎刃而解,粮价也会随之跌落。他之前向倭人买进的四万石就会变得无足轻重,朝廷也不大看得上。就算捐出来,无论朝堂还是民间,也不会有太大水花。一旦市场稳定,粮价回落到之前一两银子一石的水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和金陵的权贵们,花了将近三十万两银子的东西,现在只值四万两?

朱方进简直要吐血了…

都说看一个人的人品,不看要他春风得意的时候,要看他潦倒落魄的时候。

然而看一个人心性就要更难一些,不光要他一路高歌的时候,也要看他骤逢大难的时候。时刻都能保持冷静和低调的人,才是一个成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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