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雨身上的白衣长袍无风自舞,风刃将三枝羽箭削落。

“冷先生,放她走!”

骑在若雪中桃花片片飞“桃花叱”上的宇文芳又已三箭在弦,箭指冷潇雨,一字一句道。

月色下的冷潇雨不禁微眯了眯慑人心魄的桃花眸,瞳子里一抹危险暗芒闪现。

若非他恰好撞见拿着大可汗部的令牌,女扮男装行色匆匆的池安儿,他险些就将这小宫女给忘了,当年就是这小宫女将小猫儿偷带出桃花城,以致横生事端,如今小猫儿养在“桃花观”白姨的膝下,竟是连他都轻易不得相见了!

这笔帐,他早该清算了!

眼见冷潇雨半掩在发间的桃花眸杀气涌现,似知他所想的宇文芳忙道:

“池安儿是我父王流落在外的女儿!”

冷潇雨:“……”

宇文芳一字一句:“赵王府满门被诛,如今只剩下我和安儿姐妹二人,我绝不会容许你伤她半分!”

冷潇雨释然,难怪宇文芳竟会为了个小宫女不管不顾的箭指他。

冷潇雨自是相信了宇文芳所说,毕竟,王候勋贵们有个私生子女的不算什么,而他本人不就是“晋国公”宇文护不为外人所知的私生子么。

不及冷潇雨回应,宇文芳已收了手中箭,又道:“小猫儿早慧,想必您也发现了,不想小猫儿恨上您,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姐妹!”

冷潇雨目光一跳,耳边似响起小猫儿稚嫩含着急的声音:

“我要娘亲!祖父,你可不要跟我爹似的迷了路,弄丢了我娘亲!”

正因不想让早慧的小猫儿觉得他这个祖父无能,他才对宇文芳无可奈何,只能好生保其平安。

“你在威胁我?”冷潇雨声音凉凉。

“不,我只是告诉您事实!池安儿,她也是小猫儿的亲姨母!”宇文芳神色微恍,轻叹出声,“安儿不是我,不该承担起本不该她承担的责任,沙场上刀箭无眼,我总要给赵王府留下一点血脉,所以,我要让安儿她远离这些,去过她自个想过的日子!”

直面迎视着冷潇雨如勾般的审视目光,宇文芳不闪不避,可清凌凌的杏眸中却是毫不退让,显然,若冷潇雨对池安儿出手,她绝对会以死相护。

冷潇雨似懒怠再多说什么,深深看了这姐妹二人一眼,拂袖而去。

倒在地的池安儿悄然松了口气,紧攥在掌心中的一个小纸包险被汗水打湿,冷潇雨的掌风太过霸道,尚未及身便将她横扫了出去,她在受伤倒地之际悄无声的将这包配制的“噬骨粉”攥在了手心,欲伺机而动,不想,公主姐姐赶来的及时……

与此同时,京师长安,正德亲王府中来了位不速之客。

贺知远一声令下,正同叶繁打的不可开交的暗卫们立时收了拳脚,又隐身于暗处。

贺知远心有奇怪,自那夜面对夜玉郎质问,揭开秋实真实身份之迷后,他同夜玉郎之间似是起了疏离,夜玉郎更是一直避而不见他,怎他要率大军出征的前夜,夜玉郎竟派了心腹叶繁夤夜闯府?

“王爷,我奉阁主之命前来,传话给王爷,”面对贺知远的威压,额头汗湿的叶繁努力挺着胸膛,不卑不亢拱手道,“您的仇人之子冷天奴已在醉满堂,我家阁主送上这份礼,还请王爷放还秋实的自由!”

虽短短几句,却是意味深长。

贺知远神色动,因着岁月的沉淀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险些就外露了心内的激动,他努力按下心中的欣喜若狂,淡淡道:

“枉你家阁主自诩是小猫儿的义父,可出卖起他义子的生父来却是毫无压力!”

叶繁:“……”

“至于秋实,他虽是本王的义子,却并非本王的所属物,他自有选择的权力,而本王,自也是希望他喜乐安康!”

夜玉郎虽知冷天奴是他不死不休的仇人凌九霄的儿子,却不知这其中还尚有隐情。

而秋实情深义重,敬他尊他如父,只要秋实不对那把龙椅心生妄念,是去是留,他自是由着秋实所愿。

冷天奴人虽已在消弥阁辖下的“醉满堂”,可若没得了贺知远的承诺,夜玉郎随时会将人给送走,于是,在叶繁的引领下,贺知远见到了冷天奴。

“王爷……”娃xias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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