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间一片杂乱,所有的门砰地被大力炸开,像闻阳这样被抓来控制住的血族集体,巫族匆忙舍弃了阵地不知逃去了哪里。
后来才知道是血族找了过来,与巫族大战了一场。一切平息后,闻阳和我从仓库里踱步走出来,她一路庇护着我,掩盖我的气息,不致使我沦为别的血族的餐食。
近晚的天空,血色残阳,鲜艳异常。
天是血色的。
地上也是血色的。
明目一片的视野里恍然失去了色彩,蒙面男人斜长的影子投在墙上折叠了一道,似是象征着他早已扭曲了灵魂。
死者为大,我好像有点过分了,扭曲?那么不用这个词,我还能怎么形容想随便处死我的人?如果我不是有金蝉的话,不是有程雯在的话,他应该就处死我了吧?只是因为我和一个说不上坏的血族在一起。
他的尸体正挂在仓库的门前,半空中摇摇摆摆。
我仰头看着他,这时在天池遇见过的血族女人站在了不远处,她怔怔地看着我,转眼间,她与我身侧的闻阳都不见了。
四周却莫名地有些诡异,因为忽然就正午的天色了!我是被定住过吗?
侧头看向面前寒意渐浓的阴影处,阳气正浓的时候能出来的,除了修行厉害的鬼差,就没有别的东西了,至少目前还没碰见过。
然而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鬼差的样子,隐约地,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对话,这种鬼声当然普通人是听不到的。
男声:“她不会帮你的。”
女声:“可是你们地府也匀不出人手帮我,我总得试试。”
男声:“随便。”
女声:“她帮过乌月,而且她也经历过这些,还成功平定了不是吗?”
男声:“随你了,反正她不会答应的。”
在这两鬼对话期间,我琢磨起了乌月的名字,忽地我被一把拽飞,拖入了另一个时空。
“哎,哎……”
来人放手,我站定,暗自思忖着为什么这么暴戾金蝉都不生效的原因,难道又在技能d中。
回过神,我偏头打量着,仓库对面三米外的民宅透明的窗户上,映照着跟随我的女人,大概二十出头,黑发,红衣,一米七左右。
同时身旁渐渐显现的,还有来来往往流动的行人,慢慢清晰的人声。我能直接在面前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给我戴上了一副眼镜。
奇怪,知道我看不到,所以有备而来?
身旁来往的人怪得很,不断地试图和我们套近乎,说着旅途愉快什么的话,然而热切过度必有妖。
他们往我们手上塞着花环,但是她并不理会的样子,甚至一把推开想来和我搭讪的人,被这样粗暴地拒绝后,来人也并没有动怒的样子,只是抬手往镇中心的方向指着,说那边有更好玩的娱乐。
奇怪之二,似乎旅游区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态度。
“这里在庆祝着什么?”我打量着正爬在脚手架上布置横幅、广告牌一类东西的人,不提还有不断擦拭窗户、桌椅,几近生光的那种偏执狂,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眼瞳空洞,远远不是一丝不苟的形容,更像是没有意识的傀儡人偶。
她只是说:“天天都在庆祝。”
看着我疑惑的样子,她解释着:“这些是人怪傀儡,没什么意识,不用理会。”
果然是这样,我又问她:“你要干什么?”
“我叫冽月,是半魂灵体,负责驻守这个时空,需要你的帮助。”
“半魂?哦……”闻言,我会意地点头,想起她提过乌月的名字。
所以,金蝉都没有用。
我问着:“怎么帮?很急吗?”
真是,我还有三族动乱的事情要关心。
冽月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个时空来了一个流浪于异界之间的妖怪,专吃小孩,我一个人驻守这里,根本保护不了那么多的孩子。而你的时空恰好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你能帮到我。”
“什么妖怪?”
冽月拿出了手机,让我带上了耳机,她播放着什么东西,只是听到嗡嗡的不甚明晰的钟响,可怕得很,我已经有了端倪。
冽月:“很好,不会变异。”
说着,她念了什么咒语。
“喂喂喂,你干嘛?”
冽月:“在这个任务结束之前,你就是我的契人了。”
我的天,她说了很恐怖的话,半魂契人这个我知道,乌月这样对过我,只不过当时我不知道,反正就是相当于唯一的场外求助对象!瞪着眼睛:“契人什么的我先不管了,你说的变异是什么东西,万一我真的变了呢?你就这样随便地试了我?”
冽月抱歉地看着我,但并不能获得我的原谅,听她说:“你既然是驱邪一族的后代,当然不会受到妖音的影响,你的血脉里肯定有能够抵抗这种变异的物质,就和我一样,天生的异能,我只是确认一下。何况你还有金蝉,何况……你免疫了你那个时空的妖钟不是吗?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都有孩子被抓走,我等不了了。求你帮我!”
驱邪一族?金蝉灵力可能不足诶!不一定免疫所有妖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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