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雨满脸的难受,阿澜的视线稍稍从她夫君的身上移开了一些,轻声的说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当初我只想着和他一起离开,却没有想到这样做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真要说起来,该说抱歉的应当是我才对!”

说完,阿澜便不再理会其他,继续将视线停留在她夫君身上,满眼都是担心着急。

过了许久,她那夫君却是迟迟没有好转,若非小雨带出来的那些灵丹妙药帮他吊着一口气,他此时只怕是已经魂归西天了。

见着阿澜魂不守舍的模样,小雨四处看了看,走进了阿澜,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我之前去城主大人药房中偷药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城主大人和药师的对话。他们说,在永州附近,曾有至宝不死草出没。若是我们能寻来的话,想来是可以救回驸马的……”

听到小雨的话,阿澜的眼底立刻迸射出一道亮光,紧紧的抓着小雨的手,急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永州当真出现过不死草?”

小雨点了点头,说道,“应当是没有听错的,药师好像还说最近正好是不死草成熟的时节,打算过上几日,便去永州那边寻上一寻呢!”

这番话,给了已经被逼到绝路上的阿澜一根救命稻草。舍不得自己夫君就这样离开的阿澜,自然便将这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拽住,丝毫不愿意放松。

低头看了看被那些灵丹妙药吊着一口气的夫君,阿澜咬了咬牙,眼底多了一抹决然,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永州走上一遭。”

说完,阿澜握着她那夫君的手,轻声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那声音,温柔到了极点,竟让人觉得她那夫君此时不过是睡着了,并非有性命之忧。

听到阿澜的话,小雨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喜色,说道,“公主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城里接上一辆马车来。”

说完,小雨便如同泥鳅一般,又悄悄的从那打开了一条缝的城门处钻了进去。不多时,那城门处的缝隙开的大了点,一辆看起来很是简陋的马车缓缓的驶出。

看着那有些陌生的车夫,阿澜有些犹疑不定。

小雨探出头来,看着阿澜,笑着说道,“公主!”

随后,那马车停留了一小会儿,车夫跳下车来,帮着阿澜将她的夫君扶上了车厢之中。

这马车从外形上看起来着实简陋,可车厢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一张铺的很是柔软的床,一张约莫到人膝盖处的小几。几上放着几碟点心,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估摸着是装着伤药。另一侧,还有几本书,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

看着马车车厢里的布置,阿澜瞬间红了眼。那些书和点心,都是她平日里最是喜欢的。

可当心头的感动散去,阿澜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疑色。

小雨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侍女,如何能在羊城的城门处出入自由,又如何能弄来布置的这般体贴的马车?

心中起疑,阿澜便问了出来,“小雨,你是如何出来的?还有这辆马车,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听到阿澜这话,小雨怔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抹难过。

随后,她看了看躺在那柔软的床铺上如同死人一般的男人,脸上的难过渐渐的释然。吸了吸鼻子,她双眼坦然无比的看着阿澜,说道,“公主,是我表哥。他在城门处当差,前两年还受过你恩惠的。当时他好赌成性,差点被赌场的人砍死,是公主出现救了他,还给了他改革自新的机会。他听说我是出来相助公主的,立时就帮我准备了这些。”

阿澜有些出神,仿佛是在想事情似的。几瞬之后,阿澜点了点头,看向小雨的眼底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抱歉!”

小雨却是丝毫没有当一回事,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没什么的,驸马现在这个样子,公主多点防备是对的。”

阿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良久之后,阿澜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阿爹不要我了,以后我也不是什么羊城公主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小雨连连摇头,说道,“那怎么行,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尊贵的羊城公主……”见着阿澜满脸的坚持,小雨想了想,笑着说道,“那我日后便唤你小姐吧!这样也省的让有心人知道了驸……姑爷的身份,再惹来祸事。”

见小雨处处为自己着想,阿澜满眼的感动,以姓名相称这件事,见小雨不愿,她便也不再提起。

主仆两人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伤患,赶了五天的路,跨过了山川大河,总算是在第六天天将黑的时候,赶到了永州城。

随着这辆马车进入了永州城,颜夕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她方才见到羊城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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