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太太一口恶气没处去,劈头就骂:“作死的蹄子,这点规矩也不懂了?慌慌张张地做甚么?赶着去投胎吗?”

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哪里轮得到她出口训斥下人,老太太的一双厉眼悠悠地瞟过她身上。

孙大太太毫无所觉,骂了一通裁决周身舒坦,这才看清跑进来被她一顿骂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似乎有些眼熟。

“你抬起头来。”

来人正是孙铭州院子里的大丫头芳芜,她是自孙大太太身边出去的,一向稳重守规矩,这样慌张失措还是头一遭。

孙大太太眉头一跳,忙问道:“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芳芜这才赶紧回道:“三爷、三爷……是老爷,老爷一回来就要打三爷!”

“什么?!”老太太听得一惊,手上的茶碗差点没端住,泼在了桌面上,“大老爷为何要打州哥儿?他要打,你们也不拦着点儿?”

芳芜只是个人,低着头不敢话,她就是因为拦不住,才来这里搬救兵的啊!

孙二太太阴阳怪气地声道:“还能为什么?定然是为了容和郡主申饬的事情了。”

她不这么倒还好,老太太听得火大非常,“闭嘴”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率先朝外走去。

孙二太太撇了撇嘴,不服地嘟囔:“我又没错,怎么还不能允许人了?”

孙大太太目光不善地盯了她一眼,此时没时间与她计较,跟着老太太的脚步,急匆匆去了孙铭州的院子。

孙大老爷虽然只是在粮草司挂了个洗马的闲置,可他顶着孙家的族辉在平昌府十分吃的开,走出去谁不高看他一眼,谁不给他的面子?

如今,竟然叫他折在了这么个兔崽子身上,一想到那份申饬送到粮草司时,同僚们乃至下属们看他的眼神,他便忍不住怒气上涌,一把挥开拦着他的孙铭州的奶嬷嬷,举起碗口粗的棍棒就往孙铭州身上招呼。

孙铭州一头雾水被他老子打得口吐鲜血,如今见他还要发了狠地往死里打,不免也来了血气,操着公鸭嗓子喊道:“父亲不分缘由地打我!我不服!”

“不服?!你还不服?!”孙大老爷气的哆嗦,举起棍棒有一次用力落下,“我打到你服了为止!”

“住手!”忽然,门外响起一声苍老的怒喝,满院子的下人都松了口气,孙大老爷亦是一愣,没料到竟然惊动了他娘老子,手上便是一顿,奶嬷嬷赶紧一把将三爷抱在怀里,那迟了一步落下的棍子便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奶嬷嬷的背上。

虽然稍微卸了些气力,但那棍子本身就又粗又重,那么落在身上也生疼,奶嬷嬷被一下子打的出不了声。

老太太看在了眼里,恨声道:“你们大人做的孽,拿孩子撒什么气?!”

“孩子?他这么大个个人,好意思舔着脸自己是孩子吗?”孙大老爷越想越气,这孩子不成材,还不是被家里这么多人给惯坏的!

老太太后半句话这才转进他脑子里:“大人做孽?”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了跟在老太太身后的孙大太太身上,眼神不善:“,到底怎么回事!”

孙铭州本就一头雾水,这么一听就觉得自己更加冤枉,平老太太腿上就哭:“老祖宗!救命啊!”

孙大老爷简直没眼看,心里头越发生气,没了耐心:“快!”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