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合欢已是如痴如醉,“王妃,您竟有这样多的本事呢。奴婢竟是连您的毫毛也赶不上。”

玉藻莞尔,“若论女工,便是十个我也无法与你相较呢。”

“古人制琴,原为怡情养性,如今抚琴者却多奢靡含欲。今日听闻王妃的琴音,才晓得什么是清风明月、苍松怪石之境。”玉藻过于醉心琴音,闻言唬了一跳,见是云瑢,面上便有一丝不快。

“秦王怎么悄没声息就进来了。王府內帏,怕是有些无理吧。”

云瑢冲着玉藻邪邪一笑,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弟兄家中有什么可介怀的。看来王妃可终于记起本王了。”他毫不见外,径直走进房内,顺手便拿起桌上的一枚腌渍橄榄含入口中,“你这琴声引人来,怎么反倒怪起本王。活火闲煎橄榄茶,又配余音绕梁,有趣。”

“有趣无趣又与秦王何干。”玉藻收了琴,“合欢,将碟子里的橄榄包了给秦王带去,好歹也算是咱们待客的心意。”

云瑢正预备再衔一粒,当下便有几分尴尬,讪笑道,“本王戍守边关多年,此次回到京畿,却觉得你同从前有许多不同。从前你任性,自然,首辅家的小姐,横行霸道些也无人敢置喙,如今内敛许多,仿佛气韵上也判若两人......”玉藻被他突如其来的剖白呛住,不知从前凌玉藻究竟与他是何关联,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寻话岔开。

“秦王原是在这儿叙旧呢。”戈皓如及时雨般赶到,“王爷说方才匣子里抖出一张画像,适才想起来,数年前,城西青风观的道士曾为山下的百姓驱邪,那猎户叫噩梦缠身多时,老道士设法将邪物擒获,因不知是何物,还留了画像,秦王倒可以去青风观查个究竟。”语罢作揖,恭敬将画像双手奉上,云瑢缓缓展开,却是一只通体漆黑、似猫像猪的怪物。

城西青风观。玉藻暗暗记下,过几日得闲也去查上一查。

既有人在旁,云瑢也不再多说,拿起案台上包好的橄榄,疾步便走了。戈皓若有所思的深深望了一眼玉藻,也紧随着出去了。

云翳远眺着云瑢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竟有一种行将失去的恐惧,很快便若春雨入土,消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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