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秦王已经走了。”戈皓施了一礼,“方才奴才送秦王出去,门房捎了信进来,说是武思侯爵府送过来的。王爷容奴才说句犯上的话,从前王爷在巴蜀落难,她转身便攀附了禄安侯,如今家中式微,见王爷势起,又软语绵绵。”

“住口!前事,她自有她的苦处。”云翳几乎顷刻阴郁下来,厉声呵斥,“你今日话太多了!”

戈皓讪讪退下,心中愤懑,“王爷,那这信?”

云翳的目光依旧游离天外,沉默良久,方是艰难地从牙缝间缓缓挤出几个字,“拿去烧了吧。”

自那日秦王唐突入内,桃夭阁渐渐热闹起来,各色小玩意儿隔三差五的赶趟送来。闹得玉藻如丈二和尚,终是忍不住,先迈进了云翳的门槛。

“听说王爷最近揽了好些差事,忙的废寝忘食。案牍劳形,怎么倒有空闲琢磨起吃食来。”玉藻进门时,云翳正伏案翻阅着如小山丘高的账册,册上点、圈俱全,倒像满天星斗,另有一小册子誊写着数字,注解。她也不欲绕弯,“大前日是芳斋的鲜粽,前日是水街的包子,昨日是梵阁的桂花甜汤,今儿早上又是悦楼的水晶虾饺,才过了晌午,又叫送来了大郎饼铺的烧饼......王爷若是有事,大可直说,这样的哑谜,我并无心思去猜。”玉藻一气儿说完,喘了几口粗气,双颊因疾跑而显得异常红润。

云翳笑而不语,起身将账册何从于案上,信不走进她旁侧,“雨天跑这么急做什么,小心摔了。”语罢,抬手将她奔飞的步摇梳好。

云翳的气息那样近,带着汩汩热气,暖的她耳根痒痒的,只觉得周身愈发燥热起来,不经意往后退了半步。

“你既爱吃,我让戈皓寻了这京中最好的与你。我看你素爱兰花、荷花,也寻了一些,过些时日便可送来。”他便如斯站着,淡雅如风,目若秋波,“成亲数月,我并不曾在你身上用了心思,倒枉费了你一番心意,如今,我想要好好补偿你。”

雨丝叫风吹进来,沾上她的鬓角,她冷的打了个寒战。他握了握她冰凉微颤的指尖,笼入手中,温柔喝气。她立刻垂下眼帘,长长睫毛沾染了丝丝春雨,如蝴蝶在树丛间轻颤。“自你舍生为我挡马,我便觉出你带我之心,小小女子竟有这番勇气。若是......若是你心中尚未有人住进去,可否,考虑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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