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天光大亮,高阳悬空。
前几日的凄风苦雨仿佛只是人们的错觉。
萧弦瑈万里加鞭终是来晚了一步。
他们是在大漠与巴荻族的边境狼牙,里找到的宫文璟。
大漠位于三国边境交界处,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名义上是大金的领地,可历任的大金皇帝却极少有认认真真去打理这一带的,一是因为大漠这块地是跟硬骨头。
俗话就是不好啃:不仅土地贫瘠,极少有适合耕作的土地,更是常年沙尘肆虐,极难居住。
而原因之二就是大漠这里人口流动极为严重,三国人口交杂在一起,一旦起了冲突,非武力不能镇压。
久来久之,历任皇帝都是直接甩了个头衔将拥有兵权的武将分封在这里,就像萧弦瑈那样,即使人在京城,却有个头号震慑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但对管理方面要求极松,只要不起事端,基本上就是一块自治区。
平城已然沦陷,本应弃卒保帅,让宫文璟先逃,可当时宫文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非要跟平城共存亡,倔强的站在城台上眺望即将破城而入的敌方,当时多多少少被萧弦瑈勒令保护宫文璟的人无奈,当下力断,一记手刀劈晕了他,但还是误了时候,所剩无几的人扮作平民藏匿在了这里。
萧弦瑈见到宫文璟没怎么理会他千疮百孔的病弱之躯,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巴掌打的不重,宫文璟却一滞,猛地从床上翻了下来,几乎爬在了地上,尤如丧家之犬。
这一巴掌不仅来得突如其来,甚至也唬住了其他人,比如李小可。
宫文璟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左脸上的红指印清晰可见。
屋里的人都吓懵了,本来久逢故人的欣喜一刹被萧弦瑈迎头兜了面冷水。都不知所云的跟着宫文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你可知道这巴掌打在何处。”萧弦瑈看了宫文璟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差点没了脾气。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宫文璟嘴唇依旧苍白,被他狠狠咬住,似乎是在竭力忍受什么痛楚一般,说出的一串话像是拼凑起来的。
李小可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才发现他的膝盖处绑着绷带,身上也被绷带紧紧扎起,还上了木板,没有一处安然的地方。
“王爷,先让他起来说。”
萧弦瑈伸出胳膊将欲上前扶起宫文璟的李小可拦在了自己身后。
“不必管他,他愿意跪,你没听他说,他办事不利,要我罚他吗?”
李小可作罢,心里明白这件事非要他们二人谁先付个软才会了,便也不再去管,自己提起裙裾走了出去。
气氛一时之间又陷入了僵直,一屋子人就这么跪了整整半炷香。
萧弦瑈环顾了一眼四周,多是伤残不说,完好无损的也神色俱疲。
“你倒是出息,让陪你玩命的人再陪你跪我认罪。”
宫文璟头埋得更低,整张脸拢在了一片阴影里,从这个角度,萧弦瑈很难观察到他脸上是怎样一般光景。
“咳”有人故意给宫文璟开脱,重重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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