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一束光线从墙上的破洞里照射进来,昏暗潮湿的房间中躺着一个正大口喘着粗气的男人。

“可恶,这次真是大意了!”

男人皱着眉,右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肩,整只左臂就是齐这里断掉的。

“嘶~真疼啊!”

身下压着的杂草堆已经染上了点点黑血,模糊间他似乎连照进来的光有几束都看不清了。

放开手,他一片血红的手伸进衣服里那个鼓着的袋子,从中摸出一支乳白色的玉笛。笛子通体散发着阵阵冰凉的冷气,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护罩在上面,不管男子如何抓着都不能把手中的血污沾染上去。

“啧啧,可真漂亮!可惜了……”

玉笛一端盘旋着只奇形怪状的鸟类,红玛瑙般的眸子像是在注视着他似的,只是男人读过的书不多,叫不出这鸟的名字。

四目相视间,隐约可见一抹淡淡的红光。说不上是错觉,他可以肯定这只怪鸟的眼睛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唉……!”

惆怅若失的叹了口气,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其中有艰辛,有快乐,有仇恨,有……

不知多久过去,画面恰好定格在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躺在一堆干草上,手里还拿着一支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玉笛。

“呵呵……再见了……”

说着,他怂拉着的眼皮再也支架不住,快要闭上的时候,玉笛上盘旋的怪鸟忽然煽动翅膀竟从笛子上脱离了下来!

锵锵——!

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穿透天际,冷不丁地原已经出了身体的魂魄一个哆嗦,吓得又钻回了躯壳。

倏然间,无数冰晶自玉笛上蔓延出去,不过半息就将一脸惊吓状的男人冻成了一块菱形冰晶!

而那玉笛则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翻出去老远,上方翱翔的怪鸟又是一声高亢的鸣叫,在屋内盘旋了几圈后才依依不舍的重新附到了笛子上,再次与之融为一体。

昏暗的柴房内再次回复了宁静,若是下次有人来到这里,定会惊讶于那块冻着人的冰蓝色晶体以及地上那支像是被人随手抛弃的名贵玉笛。

。。。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这会儿有些混乱,自从高高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高亢的鸣叫声后,所有拉车的牛马全都惊慌失措地原地趴了下来,恍惚间不少人捂住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

整个川泽县南城街道彻底堵了个死死地,那些趴在地上的马匹牛车无论你怎么叫唤和抽打都无动于衷,甚至有些被打的急了的,直接一蹄子将执鞭者踢出了老远。

循着街道,墨染竹抱着一只看上去略微肥胖的橘猫来到一间柴房前。

“应该就是这儿了吧?”

早晨洗脸时,墨染竹确实是看到有个断臂男子最终跳进了这间柴房里,至于他如今是否还在这里,就不好说了。

而刚刚的那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应该就是来源于此。

破旧的木门上还有着一把腐烂的大锁,款式还是几十年前的那种。从墙下的青苔和门上的灰尘来看,想来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这儿了。

咚—咚—咚——

略微敲了三下门,但许久都未有人答应。墨染竹笑着摇了摇头,对方既然钻到这里看中的就是没人会来,自己这一敲门不是摆明了提醒他有人来了嘛!

哐当——!

木门被一脚粗暴的踹开,原本那把锈的快要烂掉的锁直接应声而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一生巨响倒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几个好奇的扭过头来看了眼后又当做没看见似的,转身就走。

无他,只因踢门的那人穿着华贵,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干些奇怪的事儿可以理解,闲着没事儿踹个破门啥的也算正常。

铺面而来的是一股霉气,墨染竹用手在身前挥了挥,屏住呼吸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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