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基本将这事缓缓道来,倒是也费去了一番功夫。还觉得没消多少时日,倒是听见元鸾已经带了大夫去金氏门外,在门外叩门询问。

常浅浅刚还想问上几句,倒是听得这声后停了下来。乐然一下灌输的事情过多过杂,从前金家的事,金氏从未对她说过,就连金家她也是未曾踏足过几回的。

两人不再多话,盛着这时候去金氏屋内好好瞧瞧金氏怎么样。

常浅浅刚走到门口,乐然欲言欲止,一把上前将常浅浅的手腕轻轻一拽:“关于这孩子是金万喜一事,奴婢只求小姐不要告知给夫人听!”乐然说着就要下跪,还自顾的开始称道起了奴婢来。

常浅浅一惊,直问道:“母亲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乐然没料到常浅浅没动手来扶,跪在半空膝盖都没碰着地,抬头一望常浅浅眼中尽是慌乱震惊,膝下一用力扑通一下跪了个实在,含泪道:“夫人来寻了我后,同我哭道,这常家是个什么人家,竟是嫁过去后才知道,本也是不想管这劳子事了,只要安安心心做着她的大夫人,想来也没得什么。谁家不是这么过?可如今怀上了胎儿,定要一举诞下个长子,只要身份在这,百年之后这金家的家业也算不得落在了旁人的手上。可..”

常浅浅眉头紧锁,摇着下唇愣愣的瞧着跪在面前的乐然。

“夫人又道,可如今院内还有几个姨娘是眼巴巴瞧着的,若是有了什么不测...若是有了什么不测,便叫我哪怕是去抱一家谁家的孩子,都是使得的。放在自己跟前养着,也不肯叫常家人过这般将她全算计了去!而金万喜这边早早找了个方子寻人探过了,说定是男二郎。我便斗胆自作主张了来,想来都是金家的孩儿...若是夫人安然无事便是极好的,我便将金万喜的孩儿照着吩咐散给了好人家去,若是不行...这才有了今天的法子。”

“可这事我也不敢同夫人讲的。”乐然拿出绢子吸了吸挂在脸颊的泪珠子,“夫人同金家割舍以来,更是从未回过金家去,更别提知道这么一个庶妹。想来心中还是有芥蒂的...不如...不如就叫我抱着这消息到了归天之日,除了小姐同我二人,再无旁人知晓!”

乐然伸出四指,仰天发誓:“若是敢泄漏出去!我...”

常浅浅连忙将人劝下来:“我的好嬷嬷,如今还说些这劳子的做甚?”

乐然见常浅浅神色松动些,面上一缓,垂着头等着常浅浅的训斥。

常浅浅沉默片刻,弯下身子将乐然缓缓扶起。等乐然再抬眼一瞧,常浅浅眉眼尽是疲惫,强笑着同她道:“我...想来我该允了嬷嬷才是。”

*

月色上梢,投下几许斑驳光阴。

徐徐寒风直透着寒意往人衣领子钻,云姑朝身后瞧上一眼,各路婆子都跟在身后,同她候在朱红大门背后。

实在太冷,云姑将肩旁的披肩稍稍往身子上笼了笼,寒意稍稍减惧,可冰着的常手脚还叫人站不住身子。瞧着朱红大门前站的笔直的看门家丁,忍不住想问上一句:“这般夜了,老夫人还未归来,是不是要去寻上一寻?”

话到嘴边云姑也没说出口,这样一番话两个家丁问有什么用?暗啐一声:当真冻傻了。心中惦记着等晚些回了屋内,定要好好灌上一壶子热水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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