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回太后寿辰,她和范氏接触过,知道了和陆墨之和离之事与他有关后,他一直在等她的反应……
他该庆幸她喜欢上了自己,不然的话,她可能会过得很痛苦。毕竟这一回,他不可能放手让她再回到任何饶身边。
早上魏嬷嬷便同她:“公子昨晚哭了好半,怎么哄都哄不好,很晚才睡着。”这话的时候,贺倾城正准备下来,当下就蹙眉。
带犬宝的乳母都是精挑细选的,而且平日家伙也挺乖的,昨晚也没有其他异常的情况啊。怎么就哭闹不止呢?
贺倾城就让魏嬷嬷把犬宝抱过来。
魏嬷嬷忙吩咐了丫鬟过去叫乳母。
等贺倾城梳洗好的时候,乳母便抱着犬宝过来了。乳母姓李,穿了件秋香色的褙子,看上皮肤白皙,生得丰腴老实,做事也细心。想到昨晚的事情便有些担心夫人会训斥自己,没有把公子照顾好。贺倾城看着乳母的表情,便对她:“给我吧。”
她把家伙接了过来,抱在了怀里,和乳母:“你照姑很仔细,我不会你的,不用这么紧张。”孩子哭闹很正常。她这个当母亲的,每晚不能贴身的照顾她,乳母已经很尽心了。她自然不会这么不讲理。
贺倾城低头亲了亲家伙香香软软的胖脸颊。现在倒是睡着了,安安分分的,很听话。
抱着这东西,贺倾城的心格外的踏实。他睡着的时候,闭着眼睛,眼睫毛长长的,首辅大人和她的眼睫毛长得都挺好看的,家伙的颜色要深一些,应该是像他父亲。
大概是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家伙抿着的嘴动了动,终于睡够了,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母亲,慢慢的张开粉粉的嘴,轻轻的“啊”了一声,很开心的样子。
贺倾城笑笑,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
过了两日,堂弟再次远赴边关。临走前郑怡虽然没有哭出来,不过一双眼睛红红的,舍不得丈夫离开。
才刚出嫁的姑娘,总是非常的敏感,贺倾城就干脆将一部分中馈交由她掌管。有事情做,总不至于多想。郑怡自然也是非常喜欢忙事情的,只是她心里盼着能早些为堂弟生个孩子。
等堂弟离开后没几日,她就来日子了,心里难免就失落了一些。
贺倾城大概也知道郑怡担心什么,有时候会安慰几句。才刚成亲,而且感情这么好,孩子总是会有的。
这一日郑怡做完了事情来首辅阁西苑这边给贺倾城带孩子。因为平时亲近的多,家伙被郑怡抱着,还是很温顺的,只是渐渐长大,他的脾气也越发的捉摸不定,有时候不知道如何的不如意了,哭得非常的大声,总是要母亲亲自抱他才会停下来。
这会儿郑怡抱着他耐心的哄着,可家伙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身子在她的怀里扭动,最后白嫩的脸上被划出了一条细长的血痕。
郑怡吓了一大跳,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是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的缘故。
当贺倾城看到,把孩子抱过去的时候,郑怡便自责的:“大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划伤他……”她是真的心疼。
当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是宁可伤在自己身上,也不想看着孩子受一丁点伤害的,只是郑怡是新妇,而且堂弟临走前,还托她好好照顾她的。
看着郑怡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贺倾城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孩子的皮肤娇嫩,好在伤口不深,只是稍微划破了一点皮。
郑怡知道,就算大嫂真的怪她,嘴上也肯定会不怪她的。首辅大人快而立之年才得一子,阖府上下都宝贝着,金贵的不得了,她却将他给弄伤了……
她看着大嫂,自责的咬了咬唇,心里有愧疚,又有几日堆积的委屈。
……
首辅大人欲上马车的时候,徐砚就在他的身边低声了什么,他侧头,看到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身影走了过来。
是萧尚书萧尚书。
刚才朝堂之上暗潮涌动,这会儿两人面上看起来非常的温和,客客气气的打完了招呼。并没有提任何的公事。
那陆墨之堂哥昔日远在洛州,是首辅大人一手提携上来的,而弹劾陆墨之堂哥的御史丁举正是萧尚书的人。首辅大人权倾朝野,深得四公主和皇帝的信任,而萧尚书则是四公主的父亲,皇帝的祖父,亦是位高权重。二人一直都是位极人臣,分庭抗礼的。前脚刚动了陆墨之堂哥,后脚那边的礼部尚书就出了事……比起陆墨之堂哥,礼部尚书对萧尚书而言,那分量要远远重得多。
这回萧尚书自然是损失的多一些。
看到首辅大人上了马车,萧尚书远远的看了一会儿,跟着的随从就问他:“大人现在是要回府吗?”
萧尚书眯了眯眼睛。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见了四公主。
到了太后那边。
萧尚书看着面前这个雍容华贵,淡定无双的太后娘娘,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时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儿,居然会有这样的造化。
可想起这些年,她翅膀硬了不把他放在眼里,以为有了首辅大人为她出谋划策就高枕无忧了。
这样尊贵的身份,萧尚书自然也不能像昔日那样的语气对她话,他露出慈父般的温和模样,对她:“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看着倒是瘦了一些……”
然后看她身边的贴身宫婢锦玉,也是从萧家陪嫁出去的丫鬟,“你们是怎么照顾娘娘的?”
锦玉忙声色慌张的看向四公主。
四公主勾唇笑了笑,她的唇瓣浓艳,看上去端庄精致。萧家孩子多,当初她在萧家的时候,非常羡慕继母的孩子能得到父亲的疼爱,后来长大了,渐渐懂事了,就没有再这么想了。
如今听着他虚伪关心的话,四公主的心中也无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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