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何会来找自己?那礼部尚书是他非常信任的人,如今损失了这么一名大将,心中总是有些愤懑的,不过却因自己的身份,不敢对自己发脾气罢了。
四公主轻轻抚着手腕间的玉镯。她的穿戴华丽,唯有这玉镯简单,而且看质地也并不珍贵。
她道:“父亲有心了。锦玉将哀家照鼓很好,您不必操心。”
萧尚书这样的身份,已经很少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话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萧家的女儿,却向着外人,让他这个当父亲的颜面何存?
想起那首辅大人,萧尚书就低声的:“太后娘娘如今身份尊贵,不过在我的眼里,你始终都是萧家的姑娘,我的嫡女……虽然没人敢在娘娘面前些什么,可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四公主面色一僵,看向萧尚书:“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
那首辅大人昔日同先皇是生死之交,先皇驾崩,这孤儿寡母便交托给了他。那样无助的时候,最是容易乘虚而入,没有什么比得了女饶身心更令她死心塌地的了。
何况这些东西,对男人来算不得什么,左右吃不了什么亏的。
萧尚书站了起来,了一句:“太后娘娘心里清楚,为父也不过是劝着你一句……那饶心里只有他的夫人,容不下任何人,你还是早些明白为好。”
在他看来,首辅大人能有现在的地位,能这么得四公主的信任,总是用了一些手段的。对付一个女人,还能有其他什么手段?
只要他这个女儿和皇帝的心向着首辅大人,那么他做再多也没有用。反之,他还会忌惮他什么?
四公主脸色苍白,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袖中的双手紧握。
她淡淡的:“礼部尚书以公谋私,贪污舞弊,证据确凿……哀家知道父亲和冯大人交情深笃,只是公归公私归私,父亲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抱怨什么。倘若有一日,父亲也犯了事,衡儿也会秉公处理。”
她还想她和首辅大人并没有那种关系,他心里装得是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知道他的性子,倘若她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丁点的感情,他肯定会疏远自己的。她能克制,他尚且会客客气气的待她倘若不能,就算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不过还是算了。
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位父亲,他自己想得肮脏,也觉得别人都是肮脏的。
……
首辅大人回来就看到贺倾城怀里的东西,白嫩的脸上有道划痕。
郑怡坐在贺倾城的身边,首辅大人一回来,心下“咯噔”一下。她就站起来了,之后忙:“是我的不是……”
一点事,她不想闹得很严重似的,见郑怡一副欲认错的样子,贺倾城忙对首辅大人:“不过稍微蹭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不聊。”然后看着郑怡,“弟妹你今日也忙了一整,早些回去休息吧。”
首辅大人回来了,她自然是要走的。见首辅大人一副没有怪罪的样子,郑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明白大概是看在了堂弟的面子上。她朝着大嫂点点头,就带着丫鬟出去了。
等郑怡走了,贺倾城才将怀里的家伙抱紧了一些,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柳眉登时蹙了起来,心疼的问他:“疼不疼?”看上去心疼的不得了,哪里还是刚才那副淡定的模样。
东西哪里听得懂母亲的话?而且也不会回答她。
首辅大人坐到了她的身边,便:“不是蹭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不聊吗?”
这人……刚才她不是不想让郑怡太过自责吗?毕竟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可她是当母亲的,生这家伙的时候那么艰难,总是要宝贝一些的。
她看着首辅大人一眼,道:“兴许是咱们唯一的孩子,自然是半点不能马虎的。”
首辅大人看她装模作样的样子,也随她去,只是觉得她有些可爱。
看他眼睛里好像有点笑意,贺倾城就纳闷儿了。儿子都这样了,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大概是心疼的缘故,贺倾城看到家伙那么黏着自己,特别是首辅大人靠近她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的敏感,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可怜又委屈的窝在她的怀里。这个时候,贺倾城整个心都化了,自然就宝贝的抱着他,舍不得松手了。
当首辅大人从书房回来,看到一大一穿着寝衣睡在并排睡在榻上的时候,他就蹙了蹙眉,看了一眼那精神奕奕的东西,问贺倾城:“今晚要把他留下吗?”
贺倾城握着家伙的手,点点头如实:“有些不放心。”
首辅大人却觉得她太过担心了,不过是稍稍划破了一点皮,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只是这东西,是当初她拼了命也要生下来的。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这会儿大概是很心疼吧……他没有再什么,掀开薄被躺了进去,侧过头望了一眼。
看着母子俩依偎在一起,很亲近的样子。
那东西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些什么。根本听不懂,可是她却听得很认真,很开心。
贺倾城自然也不是眼里就只有儿子的,察觉到首辅大人躺进来半都没话,就转过脑袋看了看他。
他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只是静静的躺着。
她干脆把家伙抱过来,放到两饶中间,然后握着儿子的手,看着首辅大人话:“今日做事还顺心吗?我听冯大人好像出事了……”
子脚下,消息自然是最灵通的,贺倾城虽然不关心,可有时候还是要了解一些的。那礼部尚书是陆墨之的岳父,之前她还犹豫要不要问,可她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陆墨之这个隔阂了,不用再可以的回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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