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烟柳飞花,汴京城中熙熙攘攘,虽不能立刻恢复到从前的盛世光景,但如今也几乎看不到多少经历过战火的影子。

临街的铺子又新开了几家,门前都放了彩楼,又找了小童来点爆竹,到处都是热闹的。

在这样到处都洋溢着喜气的汴京城中,有一处却是乌云惨淡。

晋王府内。

蒋成只觉得背后的冷汗都浸湿了衣衫,他看着不请自来此刻正坐在正厅内优哉游哉饮茶的太子,硬着头皮说道,“还请殿下稍等,老奴这就去请王爷过来。”

太子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去吧,本宫听说晋王又病了,从前几次请他都不来,今日本宫亲自探望,他若是身子还是不舒服也没关系,本宫带了最好的医官来,保准药到病除。”

蒋成又连声应下,步履沉重地往后面去。

晋王还没有回来,先前几次他都是勉强搪塞过去,但这一次太子明显是听说了什么,态度强硬,必须要见到人。

但晋王府内只有一个凑数的渤海王,若是别人来此,渤海王隔着屏风应答几句多少也能糊弄糊弄,但那位可是太子,那可是打小儿就同晋王一块儿长起来的,是晋王还是渤海王……旁人或许分不清,但他们之间,那可是心知肚明。

眼见着这事儿就要瞒不住了,他也没办法,只能去求渤海王想想法子,先把眼前这关给过去。

顾十七郎同样有些惊慌,若来的是别人,他随便装装样子也能糊弄过去,之前几次都是如此,但这样和太子面对面,他要是坚持说自己就是顾行舟……

太子信么?

“就说我病了,病得起不来!”

“太子殿下说,他带了最好的医官来,王爷若是实在病得不能下床,他就带着医官进来……”蒋成苦兮兮地回答。

顾十七郎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将头冠给拆了,他让头发自然披散下来,尽可能地遮一点脸,然后问蒋成,“像王兄吗?”

蒋成:……

虽说渤海王与晋王乃是一母同胞,可毕竟不是孪生兄弟,哪能这么容易就能看成一个人的?

“试试吧,反正太子殿下现在都是拿鼻孔看人,未必看得出来。”顾十七郎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没底儿,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

进了正厅,顾十七郎低着头给太子行礼,“不知太子殿下驾临……”

“不必多礼。”太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本宫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补品,听说你病得厉害,本宫特地带了医官过来,十六郎可不要推辞啊。”

顾十七郎仍是低着头,“承蒙太子殿下关心……”

“给他把把脉吧。”太子再一次打断他的话。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顾十七郎话说得少一点,被太子识破的概率就小一点,他倒是希望太子从此刻开始一直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医官走上前来请脉,顾十七郎将手伸出去,想了想,他运气内里,肆意冲撞经脉。

“如何?”太子见医官迟迟不语,问。117xs177

医官松了手,有些惶恐地道,“晋王殿下的脉象有些古怪,下官……下官不敢妄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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