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过医生不值班,虎哥刚洗漱完,过医生就出现在门口,虎哥拉着他去过早,虎哥说:今天肯定不值班,昨天跟你说的,二甲医院标准设备,看缺什么,你统计了没有?,要拉个清单,算算总账,看要多少钱。
过医生说:其他都好说,我就想把,核磁配上,还有造影设备,微创设备配齐了,手术室也要高配,你看牙科的椅子,都老掉牙了…。虎哥打断了他的话,他说:你拉了清单没有啊?。过医生说:你买设备,不能放院坝里,还要房子噻,我是拉了个清单,带修房子,要五千万。
虎哥说:那不就结了。他嘟囔着说:踢三脚也放不出个屁来。呆子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个屁,他还问:什么屁呀?。虎哥忙说:没啥、没啥。
过了早,在回来的路上,虎哥说:你今天,不能像昨天那样,光坐着,看家里有什么事儿,你要帮着做点,秋香她妈和她奶奶,喜欢勤快的人。
呆子说:我看没有什么事儿,做饭我又不会。虎哥说:不会不能学呀!,今天我指挥你,必要时我做示范。
回到家,正碰上秋香她妈和秋香、婷婷,要出门去买菜,虎哥说:妈,我们去,你就不用去了。秋香妈一听,小虎叫她妈,高兴得合不上嘴,她说:那就你们去吧!。
秋香说:去那么多人干嘛?,是去抢劫啊!。虎哥说:买的菜多,学校庙上都要,还要多买点豆腐。
秋香想,也对,怎么把山上忘了?,她从身后拿了一个背兜,递给虎哥,虎哥又递给过医生,婷婷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虎哥说:别价,人还不够呢。秋香对虎哥说:你也去吧!。秋香又到里头去,拿了一个背兜出来递给虎哥。
四个人来到菜市场,在市场的门口,有人在立着的扁担上,挂了一条大嘴巴的鱼,这鱼还时不时地挣扎一下,还没有死秋香在前头,她问卖鱼的:这鱼卖多少钱?。卖鱼的说:三十。秋香摇着头、就拉着婷婷往前走了,呆子也跟了上去,卖鱼的在后边儿扯着嗓子喊:你拿多少嘛?。
虎哥走到他跟前,就招呼前面的大姐,也跟着喊,大姐,你还个价嘛!好多嘛?。秋香听虎哥在后边喊,又和婷婷折转身来,虎哥说:大姐,我做个中,十五。虎哥拨弄着鱼,他喃喃地说:不看他长得长,没有多重,也就是五六斤。
卖鱼的大哥说:十五少了!。秋香扭头就要拉着婷婷走,她甩了一句话:你自己留着吃吧!。虎哥忙喊:大姐慢走,二十行吧!。秋香这才回转身来,虎哥说:买卖不成情意在嘛?。卖鱼的大哥说:二十就二十吧!。
秋香要掏钱,还是过医生眼疾手快,早递了二十块钱给了卖鱼的大哥,生意就做成了,虎哥把鱼甩在过医生的背篼里,再继续往前走。
秋香要买青菜,菠菜要五角一把,不讲价,秋香还价三角,卖菜的大嫂就是不松口,虎哥在后面喊:往前走嘛!,前面多得很。秋香和婷婷走了,虎哥对大嫂说:一块钱三把,怎么样?,我都买了,好早点回家做饭。卖菜的大嫂,有点儿像给学校煮饭的黄二嫂,她说:好,算了,我都卖给你。
菠菜买了,就买萝卜,这个便宜,两角一把,没有讲价就买了菜的品种少了,还要买白菜,过医生的背篼都装满了,只好装在虎哥的背兜里,最后是豆腐,这个向来是不讲价的,一板划十二块,五角一块,剩下的两板都全要了,过医生给了钱,拿不了啊!,虎哥就对卖豆腐的说:跟着我走,送到南门。
回到家里,婷婷说:虎哥,我发现你最聪明了,呆子背了一背篼的菜,你只背了几把。秋香笑着说:其实、菠菜也可以叫他们送的。
虎哥说:我是有意识锻炼一下过医生,也不太重,你不看,我那豆腐有多重?。婷婷说:豆腐是叫人家送来的!。虎哥说:送不送都可以,主要是没有带一个盆儿,怎么拿回来呀?。
秋香妈看那条鱼还在动,就说:奶奶看不得呢!,自那年在观音阁许了愿,再不杀生,你们到后面去杀吧!。
做鱼是虎哥的强项,他笑着叫秋香来收拾,秋香说:你还想拿一把,你就不怕我割了手。虎哥说:那好,我就献丑了。
虎哥对过医生说:过医生,今天我们俩做,为男同志争口气,全包了,让她们享享福,吃一次现成饭,我当指挥员,你当战斗员,这样,炒一个白菜,我们北京的那个饭馆叫白菜香,一个凉拌萝卜丝,一个菠菜鸡蛋汤,主莱是,糟辣椒鱼。
虎哥提起那条鱼来,他问过医生:过医生,你可认识这种鱼吗?。过医生说:这个是鲶鱼。
虎哥得意地说:你说得对,这种鱼,北京的发黑,我们乌江的发黄,只有一根刺儿,这是食肉性的鱼,肉很嫩。
虎哥说:洗完菜,淘米,做上饭了再收拾鱼,现在,我们来淘米洗菜。
淘米时,虎哥说:不能涮涮就算了,米是去年的,大半年了,米要搓,把表面霉变、变质的东西要搓下来,那上边也许有黄曲霉素,要把它搓下来,还要多透几次水,做饭时,水要适量,基本是一比一,开锅后就拧小火。
开始做饭了,虎哥坐在那里、抽着烟指挥,过医生就按虎哥的要求,把菜洗了,放在筲箕里,然后淘米,掺了水,就开始搓,透了两次水,虎哥看水清了,就叫停,拿来高压锅,开始闷饭。
虎哥说:现在来收拾鱼,烧点开水。过医生照办了,虎哥把鱼提起来,他说:我提着,水开了、用开水往上浇。过医生问:为什么要用开水冲呀?。
虎哥问婷婷,婷婷笑着说:我不知道!。听了她的话,虎哥神气了,他说:你们不知道,我知道。
等了一会儿,他才说。鲶鱼身上有一层,很滑的黏液,黏乎乎的,像清鼻涕,刮都刮不下来,烫一下,就凝固成了浆糊,鱼就好刮了。
水开了,虎哥提着鱼,过医生就用开水浇,鱼变白了,黏液变成了浆糊,虎哥说:把鱼放在砧板上,把它刮干净。
虎哥说:哦,刮干净了,我去抽支烟去。婷婷见他想溜,就说:到了关键时候,你就跑了。她回过头去叫秋香:秋香姐,虎哥关键时候要跑。秋香走进厨房,她对虎哥说:你知道他们不会弄,怎么?,拿一把。
虎哥说:刮干净了,就去鳃,剖肚,掏出肠子,剁下鱼头,再剖成两片,挆成块,就算收拾完了。
过医生说:我知道了。虎哥又问婷婷:婷婷,妳明白了吗?。婷婷问:洗不洗呀?。虎哥说:血淋淋的,不洗也可以。说完,虎哥就下河街抽烟去了。
过医生和婷婷、在厨房按部就班地操作,等虎哥回来,鱼块挆好了,洗出来装了一瓦盆,虎哥十分地惊讶,他点了点头,婷婷说:还拿一把,你也不想想,他是拿手术刀的。
虎哥说:真不能小看呀!。虎哥问秋香:有没有料酒?。秋香在外边儿回答:家里没有,他们做菜不用料酒。虎哥就叫婷婷到副食店去看看,有料酒就买一瓶回来,没有就买瓶啤酒回来。看书网kansh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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