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事还好。
一提起此事,闻鹿别顿时想起去年群英会后,自己差点被人抹了脖子的丑事!
哪怕是此后,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扑上去为自己一雪前耻,可一想起当初言喻那快得让他看不见影子的身形,又认了怂。
算了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可这毕竟不同于单打独斗——你是不知道,这回他们可是下了血本!”
“无妨。”言喻平淡地应道,“云璧想让我死,可总有人……想留我这条价值千金的命呢!”
闻鹿别虽然效忠于言喻,可毕竟不是杜衡那样的亲信,根本不知言喻说出这话的底气在哪儿。
在他看来,言喻虽然有着忠正王的名号,可才入朝不到半年,应当接触不到什么朝廷机密要事,又如何值得谁去保他的命呢?
言喻道:“你尽管放心,你还要为我任劳任怨许久呢!我不会让你白白占了便宜的。”
闻鹿别:“……”
“回吧,切记,保护好天子安全!否则,你想想还得在我这儿卖身多少年!”
闻鹿别:“……”
他闭嘴。
他就不该提起这些事儿。
不就是个言喻嘛!
若是死了,他还真就自由了!
想到这儿,闻鹿别当即就转身,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了。
保护天子兴许还比保护这被万人追杀的家伙舒服得多呢!
言喻还没有站起来,就看见闻鹿别又窜了回来,一个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像是个被人轻薄了的黄花大闺女一般,哇哇乱叫的,让言喻耳朵生疼。
“怎么了?”
“外面又、又有一群追兵朝这边过来了!”
“那你怎么不上?杀了他们?”
闻鹿别:“……”
闻鹿别喘着粗气,无奈地说道:“如今我单枪匹马,哪里能敌他们数十号人?”
他见言喻起身就要往外横冲直撞,忙拽住他:“你别冲动啊——以我在江湖上走了那么多年的经历来看,这些人带的可都是长枪啊!我根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你不要……”
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言喻却一直沉默着。闻鹿别一抬头,就看见言喻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他,顿时愣了。
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面前的这个人最令人畏惧的,正是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
言喻站起身,一边将斗笠扣在闻鹿别头上,一边说道:“你先出去引开他们,不必与之正面交锋。能拖延一阵是一阵。”
闻鹿别:“……”
凭啥呀?
言喻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袍,罩在呆滞的闻鹿别身上,一本正经地给他扣好盘扣,又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本王先走一步!”
闻鹿别:“……”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言喻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背着一个白布包袱,从后窗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而后,听着外头的喧哗,咬咬牙,扣下斗笠,拉开房门便闪身出去,正迎面对上
了手持长枪、齐齐朝他刺来的一群官军!
早已窜出一里外的言喻便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听见是听见了。
可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要回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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