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听着这背后荒诞不经的对话,微一挑眉,没有工夫留在这儿看这出江湖风云录的大戏,脚下飞快,抽身离去。
至于背后谁死谁伤,他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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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团县。
早在长定皇姬出事之前,安团县县令就被去而复返的唐凌给架空了。后来,“长定皇姬身亡”的消息传遍京畿、唐凌又被言喻杀死——云璧怕事情暴露,愣是连夜派人前来,接管了安团县的大小事宜。
即是说,如今的安团县,已成了云璧的地界。
“唉,这搜查也不晓得何时才是个头!老子这两条腿,现在就像是挂在下半身的俩木棍子一样!”
“怕是要等到朝中那位瞧见忠正王的脑袋咯!”
“真是的……”
“旁的县镇搜搜也就罢了,咱们这儿可是安团啊!当初忠正王可不就是在咱这儿杀了长定皇姬的嘛!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不可能回来——还用得着一天天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搜查?”
“哎,别瞎说——那天到底是谁杀害了长定殿下,旁人不清楚,你我兄弟还不知道吗?”
这话一出,周遭几个出差的衙役都顿时沉默了下来。
言喻就坐在茶棚里,听着隔壁那桌正歇着脚的衙役闲聊,待他们都没再说话之后,也就往桌上放了几枚铜板,起身离开。
沿着长街直走,转入一侧无人的巷口之后,他脚尖在地上一转,身形便在巷道尽头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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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安团县县令下了值,回到院中,只觉得周围静谧得不像话。
想到如今并不太平的局势,他不由得吞了口唾液,脸色泛白。
他颤颤巍巍地迈出一步,口中试探性地喊道:“春儿?秋儿?”
杂使仆役的应答声果然没有如愿传来。
反倒是他的房中,烛光倏尔亮起,一道剪影正随着烛火的摇摆而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让人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县衙里已经没有可供他使唤的人了!
这个念头一涌入他的脑海之中,他便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跑,却听背后阴沉的声音缓缓入耳:“心虚什么?”
话音一出,县令大人便像是被人定了形一般,怔愣在哪,一动也不敢动。
实在不是他心虚。
也不是他怂包。
而是……那道声音实在令人莫名地生畏。
他浑身打颤,做足了准备,才打着颤转过身来,对上一张大半隐匿在夜色中的脸:“大爷……您、您是何人?”
“你不是叫出口了吗?”不知为何,男子的声音里竟又多了分诡迷的笑意,“是你大爷!”
县太爷怔愣了片刻,旋即又试探着问道:“那,大爷……下官能为您做点什么?”
言喻依旧压着嗓,缓缓说道:“要你派人去查,安团县下九镇二十乡的药铺这几日有无外地人来抓药。”
县官听了这尚算合理的要求,有些摸不着
头脑,却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连声应道:“是、是,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另外,大爷我看你这县衙后院不错,还有几处空房——今夜,就在你这睡下了,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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