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正打算转身回去找言喻和杜衡,就觉察到一阵凉意覆上前来,男子冰凉的手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是言喻。
他们动作很快。
云玺也就稍稍定了心,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们两个男子就退到了另一侧。
“这座山上可还有别的退路?”
“有小道,平日里连经验老道的猎户都不敢走。”
“在哪?”
杜衡为言喻指了路之后,言喻稍作沉吟,便道:“我同长定先走,你去想个法子引开山腰的山民。”
杜衡听罢,脸色倏尔一沉,顿时会意,将身上的贵重东西都交给言喻,便猫着腰往林子深处去了。
云玺却是不解,跟着言喻走出几步后才问:“为何要让山民们离开?”
“他们先前已经跟丢过我一次,还能一路追到此处,想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言喻手握匕首,一边开路一边轻声解释道,“他们既然围了山,必然是笃定了我就在山中。找不到我,只怕他们要兵行险着……”
“放火,烧山。”
云玺只是没见识过,并非全然不懂。言喻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她自然是明白过来了的。
“嗯。”
如今他们已经走到了杜衡所指的那条小径上,果真人迹罕至——才开春一月两月,这杂草便长了一人高,纵是言喻,也不太需要弓着背行走此间。
云玺早就从杜衡口中得知这里还在京畿之中,而言喻要去的地方……
在极东之地。
中间横亘着许多诸侯国。
路途遥远。
危机四伏。
*
云璧身穿玄色四爪蟠龙朝服,端坐在那个不属于他的宝座之上,气得面色扭曲至极!
他本没有穿玄色袍服的资格。
如今穿上,虽说还是四爪蟠龙,而非五爪金龙,可司马昭之心,早已人尽皆知。
“废物!都是废物!”他松开握紧了的拳,将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殿阶之下,发出一道道沉闷的声响。
惊得满朝文武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十天过去了!派出了那么多人手,连一个庶民都抓不回来?!”
云璧不知道言喻的血脉身份。
非但不知道,就连言喻“忠正王”这样的身份都不想承认。
“殿下,实在是因为……那个罪臣实在诡计多端……”
一片静默之中,只有直接领了代为监国的二殿下命令的一位将军站出来接了话。
这话说得云璧顿时一默。
诡计多端。
他怎么忘了,忠正王言喻,从首次在安澜城出现,到地位足以威胁到他这个二殿下,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常人哪会有如此手段!
他双拳一紧,寒声道:“既然如此,就增派人手!”
千军万马合围,他就不信,除不掉一个言喻!
朝堂里的臣子们,许多都是这些日子才投入了云璧阵营的,这会儿看这位新主子办事不大稳妥,大多数都选择了沉默。
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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