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短的时间,完全不够他编出一套足够让堂上二人信服的谎言。

只要他有一句欺瞒之词,与前后连结不上,长

定和忠正王这两只狐狸必定有所觉察。

在此情形之下,他只能实话实说。

那双溢着寒光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地望向他,让他逃脱不得。

卫伯不敢再与之对视,连忙低下了头,道:“那是前年的一个冬月,臣正想寻个机会,将祖父那一辈封出去的封地收回,还没动手,宫——”

他本想说“宫中”的,紧接着又想起以他的爵位是不能修建王宫的,忙改了口。

“府中便来了不速之客,正是方才忠正王在塔上见着的那位……臣不知他姓名,他只让我们唤他‘乌先生’。”卫伯的记忆被拉回一年多前,“他当时问臣俯首称臣的日子是不是过足了;问臣想不想有一天,不需要再朝觐任何人、不需要向天朝缴纳税赋贡品……”

时隔一年多,再叙述起来,语气不免平淡——就连卫伯,如今也觉得当年的自己蠢笨不堪,竟就这样被绕了进去。

可他忘了,子乌寺里头的人,惯会拿人的心魔做文章。语气激昂地诱导一二,心志不坚之人便上了当。

“罪臣该死!”卫伯想着想着,愈发后悔起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砰砰砰的,让云玺心头猛地一跳!

她忍不住扶额说道:“别磕了,本宫还活着,无需你磕响头奔丧!”

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身上落了道凉飕飕的目光。

云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轻咳一声,沉下嗓故作深沉地道:“本宫现在还不打算追究你的罪名。你上了当,受了骗,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告诉本宫,他们让你们传出了什么样的消息?”

虽然听见云玺这么说,可卫伯依旧不敢抬起头来。

“在天子大寿、召百国诸侯前往安澜贺寿的圣旨下达的当天,乌先生便找了过来。他说平日里子乌的人进不去一些地儿,只能趁天子寿宴之时,将消息传出。”卫伯缓缓说道,“只是子乌寺也不曾与那些联络不上的他们的人对过暗号,庆阳当时才想出了假借贺寿,以一曲舞来传信的主意。”

听到这,云玺才缓缓坐直了身体,摸着下巴问道:“噢?据本宫所知,你们先前还误以为这曲舞旁人、包括本宫在内的旁人都不知晓其中的含义呢!既然先前不曾对过暗号,你们又是如何确定,要接收讯息之人能够准确地收到消息?具体要传达的,又是什么样的消息?”

“殿下当日说,此舞名为星日月舞,指责我父女二人有楚王问鼎之心——不知殿下可还有印象?”

云玺颔首。

她不仅记得此事。

而且印象深刻。

“难道你们和子乌寺没有这样的心思?”

卫伯闭上眼,道:“不曾。”

“当初乌先生说,连七国,并宫中内应,共谋天下。我儿这才想起古书中记载的盘鼓舞,稍稍改进一二,这才成了殿下眼中的星日月舞。”

至于当日长定皇姬所说的,将宇宙星辰都踩在脚下的心思,是盘鼓舞的原意,却并非他们的本意。

云玺挑眉,这么说起来,倒是她错怪了他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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