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这小屋之外传来了极其轻缓的脚步声。温衾一愣,忙抽出双刀就要开门,却被云玺押了手腕。
“是忠正王。”云玺低声说了句,而后便踩到了地上,想要去给忠正王开门。
温衾见云玺蹬掉了靴子,无奈一笑,起身便去给忠正王开了门。
言喻本以为来开人是云玺,见是温衾,不由一愣,随即才颔首道:“温衾姑娘,本王来接殿下。”
云玺坐在榻上,怀里抱着枕头,嚣张地冲他扬了扬下巴,道:“本宫不是说了今夜和温衾一块儿睡么!你还来此作甚!”
言喻不由低笑出声,道:“殿下可曾听说过‘孤枕难眠’一词?”
云玺眼珠子一转,嗤了声道:“那你就忍心看温衾一个姑娘家家,在这荒山野林之中,孤枕难眠?”
“那可以叫了庆阳来陪她。”言喻面不改色地说道。
云玺:“……”
云玺觉得若是把这两个人给凑到了一起,不是庆阳被温衾给收拾了,就是温衾被庆阳给烦死了。
“再说了,殿下身上还有香。”
云玺一愣,完全不明白这话有何用意。
雪中春信的毒不是已经被他用玉泉给化解了么?
她连用了九日,也不曾有过任何中毒的迹象呀。
莫非这毒还挑人?若没有云家的血脉,嗅一嗅就会死人?
云玺才不信!
言喻却朝温衾微微颔首,直接大步朝云玺走了过来,站在榻边俯下身子,在云玺耳边低笑道:“殿下身上的……女儿香。”
他坏心地断句,将旖旎之感营造得恰恰好,让云玺倏尔自脚底升起一股躁意,避无可避。
云玺往边上一躲,拿起怀里的白布枕头就往言喻身上砸去:“你走开!”
他抬手便将枕头抓在手中,扯过边儿上的被褥便将云玺包裹在内,直接上手将蚕茧一般的小姑娘抱走了。
温衾:“……”
云玺在被窝里愣了愣,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已经凌空而起了!她想挣扎而不敢挣扎,就这样生生被言喻给抱回了那位李家婆婆的房舍之内。
未了,言喻还有佯作好心地对她说——“殿下小声点儿,阿婆已经睡着了。”
云玺:“……”
*
云玺白天在马车里打了太多的盹儿,本打算拉着温衾叙叙话的,可这会儿被言喻给截了,她就只好扯着言喻多说了。
言喻无奈至极,落在云玺后脑勺的大掌一收,便将云玺往自己怀里摁了摁:“殿下,臣今日赶了一天马车,想睡了。”
“别睡!”云玺总算是想起了正经事儿,连忙抬手推开了言喻一些,道,“温衾一行十数人,都是皇兄的亲卫。带在身边,未免太过显眼。”
也会显得言喻这戏做得太假。
“咚,咚咚咚——”
黑暗中,云玺眉头一蹙。
老狐狸原本迷蒙着的双眸顿时睁开,如明月夜里隐约
可见的三两颗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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