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妖孽一词乃我从裴行俭裴明府口中得知,而赵国公府一众门客谋士言,五郎早已不是那个戍卫玄武门、左武卫中郎将李君羡,而是被某种邪怪附体,专为霍乱李唐天下而来。”

“何以见得?”李君羡故作镇定道。

却听长孙安业反问道:“五郎可知此等非议,最先出自何人之口?”

不等李君羡思索,长孙安业脱口道:“良相房玄龄!正是良相随口道过一句,才引起赵国公府一众门客谋士非议频频,一度传入圣人耳中。”

言罢,神色迷离,半醉半醒道:“五郎又可知,昔日李淳风、袁天罡面见圣人后,去了何处?”

“去了我祖籍呗!”

闻言,长孙安业也是一惊,瞬时酒醒大半:“原来五郎心知肚明啊!”

不是李君羡心知肚明,而是他明白,李二从不会轻视谶言、星象之说,这一载来,李淳风也从未归家,不用细想,都能知道他去了洺州,堪舆李君羡本体的祖坟变化。

“既是心知肚明,我也不再多言,五郎此去洛阳所行之事,牵连众广,虽有圣人做后盾,却也双拳难敌四手,仅你麾下百余都卫,根本无力与之抗衡。而五郎有所不知,昔年我与赵国公决裂,除了经营盘陀山一处营盘,还另筑一处,皆为各州能人异士,人手虽少,却个个精良,乃我筹备大事而精心挑选,五郎若不嫌弃,今日一并奉上调令。”

说时,从怀中摸出一三寸见方的赤色檀木令牌,正面以小篆刻了一个‘炎’字,北面两行小字,则写道‘炎黄赤令,见令俯首!’

“此赤炎令有二,合二为一时,无论何人执掌,那十七位能人异士,必听执令人调遣,绝无二心,比五郎麾下一众都卫强上百倍千倍……”

“不必了!”李君羡打断道,“非我不愿帮安业兄照顾云,实乃我与云无亲无故,纵然今日受安业兄贿赂,违心接下重担,也未必能将云照顾妥帖,万一有所贻误,反倒有负所托。”

“这正是我一心将云托付于五郎真正缘由!”

长孙安业说时,眼中不由流露出欣慰之情:“你我虽只暗中交手几次,但我看得出来,五郎并非满心杀戮漠视生命之辈,反倒是一位心怀仁慈,有勇有谋,不可多得之良才,比长安那帮所谓人杰龙凤不知强上百倍,将云托付于五郎,我才放心。”

“谬赞了!”李君羡心有余悸道。自出了长安,几乎所有与自己亲近之人,都看出自己并非武将出身,或许这和他们的人生阅历有关,但这对于日后在洛阳行事十分有碍,若不能设法掩盖,或是寻一妙法规避,别说压制有百年历史的氏族,就是能或者离开洛阳都是问题。

正说时,云端着几碟空盘,来向长孙安业展示她今夜的功绩,却见长孙安业近前耳语几句,云当即侧身瞥了李君羡一眼,也不多话,转身背向李君羡,随手解开衣带,雪色玉颈下隐隐现出一副地图。

“此图乃当年我挽救伏牛山山贼后,将其数年所获珍宝藏匿之处,若五郎能帮我这次,也一并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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