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方仪和星纪对视一眼,示意彼此多加防备。
名叫二牛的伙计也是个头扎布巾的年轻汉子,模样要比开门的小厮差点,长了一对龅牙,他手脚麻利的牵着马匹去到后院,方仪跟在他身后,牵着春风得意进到后院的马棚。
雨水打在马棚的茅草上,顺着茅草尖往下滴落。
天色黑的不像话,方仪深一脚浅一脚踩了不少水洼,这二牛却丝毫不受影响,饮水添草料一气呵成。
“兄弟,这客栈看着有年头了。”方仪站在雨中说道。
二牛看了她一眼,“不少年了。”
看他不是个话多的人,方仪也不再开口,转身从后门进了客栈,钻进了黄宋二人所在的屋子里。屋里坐着黄宋二人和好贾居士徒孙俩,星纪一人站在后窗口,观察着后院里的一举一动。
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照的人影乌泱泱一片黢黑。
屋内没人说话,气氛一度十分怪异,方仪耐不住性子,绕开桌子走到星纪身边,问道:“看出什么来了?这间客栈多半是个黑店吧。”
星纪回过头,“客栈拢共上下两层,六间客房,目前露面的有一个帐房,两个伙计,其余三间客房里有人的呼噜声,至于后院,不清楚有无埋伏。”
“嗯。”
方仪站在背光处,叹了口气,“这间客栈一股子霉味,会不会咱们早被人盯上了?”
“不无可能。”
星纪说着吸了吸鼻子,一脸嫌弃道:“楼燕姑娘,劳烦你站远点。”
“呦呵,你不也淋了雨,你怎么不嫌自己身上难闻?”方仪没好气道,说完还往他身边凑了凑。
“别过来。”
星纪退到一旁,拉开自己的胸口闻了闻--
“呕--”
“呕--”
原来真有人自己把自己熏吐了,方仪咧开一口白牙,无视了星纪幽幽投来的目光。
星纪别过脸去,“别笑了,你也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怪。”
“哪就怪了?”方仪敛起笑意,低下头一闻,“呕--”
“不对,不光是馊味,有别的味道。”
屋外雨珠连线,滴在瓦片上叮咚作响,而屋内却静的可怕。
方仪和星纪相视一眼,同时转过身子看向坐着的四人,依照四人的心姓,断不会坐了这么久一言不发,也不该坐在那一动不动。
“徒儿,快掩住口鼻。”
好贾居士的声音有些许挣扎意味,他一掌拍在桌子上,蜡烛的烛光一跳,对面坐着的长生扑通倒了下去。
“师傅,长生怎么了?”方仪赶忙掩住口鼻走了过来,一探长生的身体,发现他四肢僵硬,脉搏也弱了几分。
星纪同样掩住口鼻走向床边,轻轻一推,坐着的黄宋二人仰面往后倒去。
“不好,这是中毒了。”
“废话,我也知道是中毒了。”
方仪刚要拔出长剑,被好贾居士一把拦住。
“师傅?”
好贾居士拽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四个字--将计就计,接着自己倒头睡了过去。
“师傅?”
方仪戳了戳好贾居士的胳膊,见他身体僵硬,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真晕还是假晕。余下她和星纪二人大眼瞪着小眼,下一刻,星纪突然捂住心口朝后倒去,口中呀呀叫道:“为什么--动--不了--”
不得不说安王府的近卫真乃文武双全,无所不能。方仪看得嘴角一抽,随后自己也学着星纪的样子捂住心口朝窗口跑去,咣地一声撞在墙上,脸朝下趴着。
星纪一看,自己怎么没想到脸朝下,旋即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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