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触及那个女生时,沈轻脑子里很不和谐的响起黄钟经常说的一句话:
这漂亮姑娘的脑子一定是开过光了。
黄钟每次遇见聪明的漂亮女生都会这么说。
“这是你学姐,和你一个系的,叫刘可欣。”江箫对沈轻介绍道。
也许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太过和谐,沈轻恍惚听成了:
这是你嫂子,和咱住一个家的,叫刘可欣。
沈轻果断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要否认什么,还是努力清醒过来。
“这是……”貌似被嫌弃了,刘可欣有点尴尬的抬头看向江箫,半哭不笑的扮着苦相:“我有这么差吗?”
“没有,”江箫说,伸手在沈轻肩上拍了两下:“沈轻,干嘛呢?”
沈轻清醒过来,抬了抬帽檐,先看了眼江箫,江箫冲他挑了下眉。
“没事,”沈轻回了句,然后冲刘可欣点了下头:“刚睡醒,还有点困。”
“是昨天太累了吧,”刘可欣理解的点点头,笑道:“注意休息,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了。”
“嗯。”沈轻点头。
“行了,走吧,”江箫推门往食堂里走:“可欣你先去打饭吧,我领他去充个饭卡。”
可欣?
沈轻默声跟在江箫身后,在心里细细品味这两个字的意思。
“OK,”刘可欣比了个手势,转头问了句:“你俩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俩一会儿自己买,”江箫指了指身边的沈轻:“他还欠我一顿饭。”
“那好吧,”刘可欣挎着包上楼梯,冲他们招招手:“那我去楼上吃泡芙了!”
“回见,”江箫冲人招了下手,转身拍了下沈轻的肩,下巴冲食堂西北角的一排挂墙的机子扬了扬:“走,咱们去那儿。”
“怎么不跟她一块儿吃饭?”沈轻走在江箫旁边,随口问:“你们一块儿来的?”
“嗯,自习室碰见的,”江箫停在一个机子跟前,张手给沈轻要卡:“普通朋友。”
“她挺温柔的。”沈轻避开江箫的手,自己把卡放机子上,三两下点了激活充费,输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掏了手机扫码充了钱。
“再温柔也跟我没关系,人家有男朋友。”江箫偏头瞧着沈轻只露出半张脸的下颚,有点烦躁这该死的低帽檐。
“哦,吃饭吧,”沈轻淡淡然,“你吃什么?”
“你看着买,”江箫往座位上仰身一坐,一副等着沈轻伺候他的表情:“我都行。”
“哦,”沈轻转身:“我去买牛肉馅饼。”
“沈轻,你说你混蛋吗?”江箫黑脸问了句。
“最后一遍,”沈轻回头,淡声问:“吃什么?”
“包子!”
沈轻就去买了三屉羊肉包子,两碗南瓜粥,放桌子上后觉得有点少,就又去买了点油条烤串,经过卖咸菜那个窗口,见是两毛钱一份,又要了一碟酸辣榨菜。
“还挺丰盛,”江箫在沈轻坐下来的时候,挑着筷子夹了个包子进嘴里:“有点多,咱俩能吃得完吗?”
“吃不完带回宿舍,中午接着吃。”沈轻喝了口饭,也挑了个包子咬了一口:“一会儿你去跟卖饭阿姨要几个塑料袋,装着带走。”
“不用带了,”江箫用油条卷着肉串,津津有味的嚼着,两口咽下去:“我又觉得可以吃完了。”
“反复无常。”沈轻嫌弃了句。
“什么?”江箫喝了口饭,没听清。
“我说,”沈轻顿了顿,开口道:“我把你被罩和床单弄脏了。”
“咳咳咳!操咳咳!”江箫一口饭呛在嗓子眼里,低头猛咳了几声,他看向沈轻:“你干什么了?!”
沈轻吃油条吃的一脸风轻云淡:“我尿床了。”
“操?”江箫本就复杂的面容瞬间阴沉扭曲。
“放心,”沈轻瞟了他眼,语气安慰:“给你洗干净了,保证什么都闻不出来。”
“沈轻,”江箫牙齿嚼得榨菜咔嚓咔嚓响,貌似是种看热闹的欢快节奏,他瞧着他,野眉飞扬:“你是那种‘尿床’吧?”
“什么?”这回轮到沈轻皱起了眉。
江箫心情愉悦的仰身靠在椅子上,抬着下巴,扬声问着:“你要没干点什么,好不好的洗我床单?”
“我出汗了,把你床打湿了。”沈轻干巴巴的回。
“……”
“龌龊。”沈轻不带任何主观感情的评价道。
“滚。”江箫脸色登时黑了八个度,不再说话,低头闷声吃饭。
昨天上午十点在家庭群收到沈轻要回学校消息的时候,江箫刚结束当天的家教任务,就像三条说的,沈轻很明显就是来找他的,只不过三条不知道沈轻这么迫不及待,其实是想来问罪。
快两个月了,江箫也早就从那个意外缓过劲儿来了,人都杀过来了,他再逃也没什么意义。利用一天时间补完后两天的课,他中午回了趟学校打扫了宿舍,给沈轻买了洗漱的东西,却始终没敢在群里说句什么。
沈轻执拗得过分,更蠢得过分,他怕他只要开口,沈轻这个缺心眼的傻小子,就会在他们父母面前提起这件事。
一次微不足道的触碰,对沈轻来说算不得什么。而他,他这个始终揣着龌龊心思的人,则会去不顾一切的颠覆人伦,拖着沈轻坠到永无轮回的地狱,做尽恶事。
他没想到沈轻会真的考来M大,更从没想过和他走这么近。他一直都是个有理智的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怎么做,才是对他和沈轻都好的。两个人的反目成仇,要好过被千夫所指,他想活得轻松点儿,他相信沈轻也是。
但那天他喝多了,给那不争气的小子一顿臭骂,理智被酒精彻底冲散,他发了很大的火,没听到对方的回音,以为沈轻又不耐烦了,他忽然也觉得很委屈,于是在临挂电话前,放低了语气。
他当时说,你好好学吧,考来我这里,来我身边,和我住一起,我想护着你。
他让沈轻来,沈轻果真来了。
沈轻问他后悔吗,他说不后悔,没什么好后悔的,他不是懦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水,该承认的该担当的,他不会再选择视而不见。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