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种上胡杨和杨树,梁妆早晚各跑一趟,给树木灌催长剂,给这片被树木围起来的土壤施基因肥。
不过四五天,树木长得快又初见茂盛姿态。土壤也逐渐改良,不再是沙土。
挖出的土,装进背篓,让人拉回府上。背来的土被梁妆撒在胡杨边,点了几颗西瓜子。这儿的太阳比府上强,撒上金银花的种子,等过完春,便可以采来泡茶。
府上的花茶一般,不耐泡。泡过第二道,就不行了。这还是三哥从京里寄来的。
城墙上站得笔直的士兵们,一边仔细盯着各方情况,最近风声不好,要警戒。一边又忍不住看将军府那群人。
跑城外来挖土……这什么个意思?
四姑娘玩完了边关城,开始找新奇玩意儿了?
祸害啊!四姑娘!
惨啊!好好一个将军得了这么个智障女儿。可悲!
城上的陈副将摇摇头,下城去巡逻。刚到地面儿,遇到他那在将军府当护院的侄儿。
“陈海。”陈副将叫住他,将人拉到城墙脚下,远了众人,说:“你们四姑娘又犯什么浑事?人是四姑娘,犯点浑事有将军撑着,你们跟着起什么劲?最近天不好,还到处窜,府上都没人劝着点?”
拉了一车泥巴的陈海,身体苦,却精神愉悦。他笑嘿嘿道:“我们姑娘不一样了,她现在可厉害了,会种菜还会做饭,可好吃勒!我们要种水稻,姑娘说了,不仅给我们种水稻,还给我们种水蜜桃,让我们吃大西瓜!”
这憨憨的人,看得陈副将不忍直视,他赏了陈海一脑门儿,怒道:“还水蜜桃大西瓜,我看你就像个大西瓜!成天做梦水稻水稻!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边关能种水稻,京城还能在千里之外!我们能成天吃沙撕饼!”
叔叔说得也有道理。陈海收了笑,收一半又笑起来,问他叔:“叔,我们边关能种菜不?种得活不?”
“活得了个屁!哪年边关的粮食不是从大河送来!”陈副将瞅着傻侄儿,□□粗言,恨不得问候他长辈,想想还是别骂自己了。拧着他脖颈子将人提走,“别成天做梦,最近天不好,好好回去守着将军府,让府上的嬷嬷把四姑娘带回去,没事别出府,你们也别跟着瞎混!”
“四姑娘是什么人,你们不比我清楚?瞧现在像个什么?跑城外挖土玩?还当一两岁搓泥巴呢!”陈副将将人丢到板车前,催他赶紧回去。
陈海揉了揉被捏痛的后脖子,“哼”了一声,鄙夷地望着他叔,坚定道:“我们姑娘不是玩!姑娘厉害极了,我们这两天把将军府都翻成菜地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吃上比京里还强的新鲜蔬菜!”
听听这什么话!还把将军府给挖了!陈副将气得血上脑门,想把这憨包侄儿拖去揍一顿。
不等他发火。
憨包侄儿又说:“你说种不活,我们姑娘五天就养活了一盆香菜一盆香菜,今天中午还弄给我们吃了!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过最好的菜!比肉还香!”
“不仅如此,我们府上的豌豆尖都开始爬柱子了!姑娘说,等我们挖完地,就能吃上豌豆尖蛋花汤!”
“啊?”陈副将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岔了,“你说啥?再说一遍!”
他语气贼凶,像要打人一样。陈海以为他叔在为自己护着四姑娘而反驳叔而发脾气。
陈副将是他叔,他可不能怎么着,这种时候,只能先溜为快。当即抬头冲他叔“哼”了一声,拉起板车,匆匆往将军府跑。
陈副将:“!”
操!这小兔崽子,跟着四姑娘混了几天,吃了四姑娘一顿饭,都学会跟他叫板了?
有胆!别给老子逮着,不然不扒他一层皮,他都不好意思回陈家!
*
南城外的土,挖了三天。
将军府的人早出晚归,轮流熬夜,终于将那块三分地挖成半公尺的大坑。
挖完,在府里催芽的水稻种子也长成了秧。
边关开田,不像大河那边,能从河里引水。想开有水的田,得从井里一桶一桶地提。
半公尺的三分地,将军府的人不睡觉地提,最快也得四五天才能灌个七分满。
挖沟引水是不可行的,至少现在的边关行不通。
得节省时间,现在每一分都极为珍贵。
梁妆坐在窗边沉思,夜幕下,窗沿上的香葱长得绿油油的,一丛一丛的尖尖拔了老高,茂盛得很。
奶嬷种的辣椒活了三株,长势蓬勃,结的辣椒却极少,东一颗西一颗。倒是土里的冬白菜长得极好,小小的一窝挤一窝,密密麻麻,叶干生脆,绿叶鲜嫩养眼。
单单看着都觉得清甜,待长大了不知是如何的好吃。
梁妆“啧”了一声,一昂下巴,舌尖在上颌弹了个脆响:“翠绿。”
外面忙着给菜浇水的翠绿大声应:“诶!姑娘!”
“府上谁管粮,叫过来。”
翠绿带着管家和王家的过来。两人皆是睡眼惺忪,一看便知刚从床上叫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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