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前面说话那位声音不小，在人群靠外围，一位后面才赶来的医者顿时骂出了在场同行的心声。
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就算真的是块璞玉，也要经过不断的打磨才能绽放光彩。眼前那为不停抽搐的病患，仅是以望闻问切之中的“望”法，连他们都要觉得棘手，那小子就敢给人开药。
雕玉之法，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上来就大锤八十，里面就是块神玉也要被毁了。
“你懂得医术？”竹言见张禄看得入神，小声问道。
对于高阶修士来说，医药这方面多少都要有所涉猎，算是和日常修行一样必修的功课；但在低阶修士中则不然，人寿苦短，除非主修医道，不然没那么多的精力分神。
“家学。”张禄含糊其辞，上辈子的记忆流传下来，说是家学也没什么问题。
小九州的医术。竹言点点头，虽然两界细节多有不同，但人总归还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应该也有相通之处。
外行看热闹的依然在嘀嘀咕咕，内行中人则大多已经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记录法阵中的画面。
紫荆先生算是城里医者们的老前辈，说是行业领袖也不为过。这少年虽然还没学成，但多少也能管窥一点紫荆的医术，作为学习和借鉴。
“夜交草少加了二钱，天银花多加三钱，没有问题……这里，”记录的画面突然停了，紫荆看向杨奢，“这里不算大毛病，但你知道哪里错了吗？”
“……不知。”杨奢上前端详了一番被定格住的画面，细细思索，最后摇了摇头。
“操作错误。容器就这么大，盛药液加热怎可不加沸石或是碎瓷。”张禄在竹言耳边小声说道。
“容器就这么大，盛装药液加热怎可不加碎瓷？”紫荆先生说着，有意无意地向外面瞟了一眼。
听声音不像是认识的同行，是哪家的后生吗？
“是，我知错了。”杨奢低下了头，紫荆先生指点他入药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这里确实是他没有注意。
“此处，你可知问题出在哪里？”画面再次停顿，紫荆先生知道，等杨奢避过这一劫，他该要好好教导一下他了。
操作只能用稀碎来形容，这样下去出事是早晚的。
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等到他要是到了自己这个岁数，再出这么一档子事，他整个人就全毁了。
就像是……师弟那样，唉。
“……看着像是入库的时候就已经处理过的药材了，怎么又处理一遍？”张禄不知具体细节，但从这里杨奢取出来的药材来看，大概率是经过处理的。
“藤钩炮制后理应直接使用，你这样又来一遍，药性都要损失掉了。”紫荆先生顿了一下，教训道。
画面再次动了起来，紫荆先生扭头看向门外。
“下一个，你说说，后面这灵珠子，这样处理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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