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启倧到底没有等到其他夜不收归来,他心里明白,那些人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他管理的几个屯卫,所有夜不收加在一起,就是杜寒带回来的那几个人。
金启倧也没过多考虑,他便决定将所有夜不收集中在一起重新编队,还是由杜寒担任队正。
所谓全部集中,不过就是把后屯的庞宇陈喏两人调过来完事。
按照计划,杜寒和庞宇陈喏两个夜不收护送周通事前往宁远,周通事带了十几个骑兵,曹变蛟也带了两个随从一同前往,一行人吃过早饭以后离开了右屯。
三十二颗建奴首级也一并带,装在两个木箱子中放在马架,黄台鸡的弓箭也一并拿,路就由杜寒带着。
金启倧兴奋之余很好说话,被磨掉辫子的那颗首级也被他计入功劳之中,至于边是否认可先不去管它,一起拿过去再说。
周通事读书人出身,他骑马的技术只能说能骑,和会骑还有很大差距,在其他人看来,他坐在马的姿势没比骑驴的婆娘强多少。
临走之前,杜寒把百户所的青壮聚在一起训了话,让李政这个副百户管着他们,由王鹏、周士贤、袁晓和林易等夜不收充当教头开始训练。
还没忘记让人泡几麻袋的饭麦,好等着发芽做啤酒。
这一带曾被建奴蹂躏过,人烟稀少,百姓都依附在城池附近,荒芜的田野很难看到活人的影子,建奴的游骑倒是活动频繁。
一路遇到了几次建奴游骑,他们大都远远地观看,并没有主动来挑衅,杜寒等人也没有理会,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赶路。
“我就奇怪了,你这么勇猛的人物,怎么还能落在建奴手里?”
看着远处田野几个若隐若现的游骑,曹变蛟向杜寒问起了被俘的事情,别看曹变蛟年轻,骑兵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
这种游骑之间的战斗,被一窝端其实挺难的,打不过就跑吗,骑兵想追骑兵,那可并不是一连容易的事。
对双方来说,游骑都是令人讨厌的存在,无论是明军的夜不收还是建奴的捉生,经常在敌军大队附近游荡,能互相看见,就是打不着。
要是派出骑兵驱赶,他撒腿就跑,等驱赶的骑兵返回时,他也跟着你的屁股回来了。
不厌其烦。
有些胆子大的游骑,甚至就在两三百步的距离挑衅,时不时地突然冲到几十步外放一箭,然后在对手的慌乱中和同伴的哄笑声中拍马走人。
要想全窝端,只能派出游骑进行长时间的隐蔽跟踪,趁着对手宿营的时候发动突袭。
所以曹变蛟很是好奇,像杜寒这种能斩首一堆建奴还能射伤黄台鸡的猛人,按理说应该经验相当丰富,怎么就被捉生轻易给擒了?
“大意了,大意了……”
对这个问题,杜寒也只能打着哈哈承认,总不能告诉曹变蛟都是原主惹的祸,他是一个过来背锅的穿越分子。
“杜寒,建奴捉生一下子出动那么多,看样子建奴要有所动作,你探听到了吗?”
“我也不清楚,这次出去没得到有啥用的消息。”杜寒心不在焉地说着,心里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曹变蛟的这个问题,杜寒回来后倒也想过,按照历史进程,明年正月就是宁远之战,二者也许有什么联系,但是他并不敢确定。
毕竟,从天启五年七月到天启六年正月这半年中,辽东发生了很多事情,哪件事都是影响辽东局势的事情,老奴打宁远是蓄谋已久还是因为孙承宗走人临时起意,杜寒也不清楚。
不过,他觉得临时起意的面大。
别看是在辽东,七月的天气也是相当炎热,棉甲想都别想,锁子甲也被太阳晒得烫手,人们只能穿着一件单衣慢慢前行,甲胄只能放在马鞍后的马包里。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建奴虽然做事比较畜生,但毕竟还属于人类范畴,他们同样也不能长时间穿着铠甲。
大家扯平了。
中午的时候,小队伍停下来休息,走了整整一个午,大家都有些疲惫。
休息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溪流清澈泉水叮咚,正好喝水洗脸饮马,四周是一片空旷,比较适合骑兵奔跑,再远点是小山岗和茂密的树林。
那地方比较适合埋伏兵马,不过附近也没有更好的地方休息,一路的环境都差不多。
树林里是不能去的,大家的目的是赶路,要是在树林里遇到建奴游骑,就凭周通事的那点本事,想保护他恐怕都没有机会。
大家坐在了小溪旁,先饮了战马,然后掏出随身带的干粮,就着泉水开始吃饭。
斥候是一定要派的,原身就是因为脑子抽了一下,才把自己的这副躯体留给了杜寒。
按照杜寒的吩咐,庞宇喝了几口泉水以后翻身马,向着小树的方向跑了过去,来到小树林的边缘后,他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沿着小树林慢慢巡视。
一巡视才发现,树林里还真有一群建奴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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