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欣喜异常,姜哲竟然当着面转身退却,乃两军对阵的大忌。
此刻全军掩杀过去,必然可以一击即溃。
王贲亲自带头冲锋,骑兵速度快,步卒速度慢,很快骑兵和步卒就脱节了。
而姜哲的轻骑方阵,从中间一分为二,向两边而去,就像一道床帏,缓缓拉开,正中间出现一座营寨,最前面大量拒马桩早已摆好。
王贲的骑兵冲的太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营寨中一波箭雨加投石狠狠问候了一遍。
原来姜哲让百里明应战,让军士休息,就是在等大军后面无数的乡勇民夫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用的东西,都是公输营提前做好的,只要人手冲去,一座坚固营寨两个时辰就立了起来。
让这些成州乡勇民夫直接上战场面对青衣兵,估计一触即溃,毕竟不是正规军。
但让他们干活,那手脚麻利不惜力,干的贼欢快。
骑兵排成方阵,拖拖拉拉的站前鼓舞,都是拖延时间,让后面的步卒全部撤入营寨中。
步卒有了营寨和拒马桩的防御加持,弓箭如大雨倾盆般全方位火力覆盖,冒进的青衣骑兵瞬间伤亡大增。
况且他们也失去了追击的目标,总不能靠骑兵去正面攻寨吧,那是步卒干的事。
但步卒跑的太慢,无法对骑兵进行有效的支援。
眼见自己中了姜哲奸计,想象中的追亡逐北不会再有,继续在无准备的情况下攻击敌人营寨,纯粹找死。
“撤!”
“回撤!”
骑兵掉头就跑,上面军令一下,谁还傻乎乎的往前,赶紧在箭雨和投石中逃命才是。
但逃命归逃命,最前面的骑兵已经转向后退了,后面追赶的步卒还没收到军令。
急着逃命的骑兵一转脸,就碰上了跑的呼哧带喘的步卒,两方阵型相冲,立马乱做一团。
身后姜哲早有准备,箭雨停,骑兵回身掩杀,龙骧营在中,代州骑兵在右,骁骑飞羽探马混编在左,杀气腾腾,追着青州军屁股就来了。
这一下就显示出了两军的差距。
姜哲和王大山站在帅台上,拿着望月镜观察,王大山对姜哲说,“青衣兵单兵确如大人所说,年轻力壮,单兵能力也强,一看就是常年训练的。”
“小股配合做的也不错,可以称的上是精锐了。”
“但大规模战斗经验就差些,军令传达,令行禁止都不好,尤其是底层将官能力太差,一切都看旗语指挥。”
“顺风时倒也没什么,一旦逆风出了乱子,旗语一消失,下面的军官就不会打仗了。”
“甚至还有傻站着的,这就是战场经验缺失。”
姜哲点点头,“是呀!”
“这点经验是边军多少年多少血一点点传下来,不是靠关起来训练就能做到的。”
姜哲这边又是组织民夫乡勇安营扎寨,又是让步卒掩护。
尤其是骑兵,退却之时毫无凌乱,追击的时机也把握的很好,从帅台发出的军令就四个字“敌乱追之”。
至于时机和方式,全靠将官们自己把握。
最后竟然如臂使指,同一行动,三路骑兵同时回头,直冲敌阵。
这说明骑兵所有掌营大将对时机的把握基本是一致的。
这就是血与火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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