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摇头叹道:“都司这是宽我之心,孙翊自忖不及都司远矣,若是都司早在真定,必不至被燕贼来去自如。先前在霸州之时,我便对都司深为折服,如今都司到此,必不能教燕贼如此猖狂。”

陈封道:“我等为大国上将,也不可妄自菲薄,他只数千兵马,我数万大军在此,岂能教他得逞?翼腾,燕贼兵马究竟多少?”

孙翊道:“都司,昨日我已看得分明,燕贼不过三千兵马而已。”

陈封道:“嗯,三千骑兵可也不少了。翼腾兵马如今是如何排布?”

孙翊道:“我千灵卫麾下七营兵马,初到真定之时,我命两营驻守灵寿,两营驻守平山,我率亲兵并剩余三营兵马留守真定。先时燕贼袭我平山,我率亲兵与一营兵马来援,其后便驻于平山。如今平山有三营一万余兵马,真定与灵寿各有两营六千兵马。至于井陉,我只留两镇一千五百兵马驻守,也只聊胜于无而已。倘若当真被燕贼到了那里,只怕再多兵马也守不住,只能拖得一时算一时了。昨日之后,我见灵寿与平山之间空隙甚大,燕贼必是想从此处过去,便在那里排了两营兵马,分营驻扎于滹沱水与西临山,只为挡住西临山那条道路。”

陈封点头道:“翼腾排布得当,若是我在,也要如此。”

孙翊道:“都司也知河北地广,如今天寒地冻,水流也都已结冰,便也无险可守,进入井陉道路众多,少说也有十条,因此我这一卫兵马着实有些捉襟见肘。如今都司率天璇卫到了,我五万大军便可从容许多。”

陈封苦笑道:“若能如此倒好,却只怕难遂你我之意,这且不去说他。无患,”陈封转向程备道:“你已细看真定地图多日,你以为该如何守住井陉通路?”

程备道:“翼腾兵马排布并无错漏,当此时,也只得如此了。燕人要自河北进入河东,非太行八陉不能过,太行八陉,南四陉不去说他,燕人万难绕过,那便唯有北四陉可走。北四陉之中,又唯有井陉道路易行。燕人尽是骑兵,若走其他三陉,势必要翻山越岭,只怕战马难以翻越。况且今年入冬以来,河北河东虽未有大雪,但那山中却必早已为冰雪覆盖,兵马更加难行。是以燕人只有井陉一条道路可走,我军守住井陉,方能不教燕人进入河东。”

程备说的这些,几员大将早已知晓,但千灵卫、天璇卫几个统制却未必尽知,是以众人听他娓娓道来,皆凝神细听。

只听程备又道:“井陉之内虽只一条通路,但井陉外却道路广阔,真定府与灵寿、平山二县内皆有道路可通井陉,其中平山距井陉最近。是以这三处府县我军都要守住,平山更是必守之地。要守住这许多道路,便只能分兵驻守。我兵马虽众,分兵则寡,真定与灵寿、平山相距皆有百里,若只驻守这几处府县,各处兵马难以相应,燕人便可轻易攻破。翼腾将七营兵马广布其间,各营兵马相距只数十里,已是良策,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忽听一人大声道:“禀都司,末将有一事不明,要请都司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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