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时,却是新任天璇卫都统制使董延。陈封道:“敬德有话但说无妨。”
董延道:“都司,我数万大军防他三千兵马尚且如此吃力,不过是因我要守的道路太多,各路分拨开去,每一路便只数千兵马,要防他三千骑兵,自然不易。但燕贼到此是为进入井陉,我等只需守住井陉便可,又何必要分这许多路兵马?都司,末将以为,何不将兵马聚于井陉,我军有数万人马,要拦住他三千兵马,便非难事了。末将只不知诸位将军缘何不肯如此?”
陈封微微一笑,却未说话。程备知他心意,便道:“敬德,你只怕未到过河北,可是如此?”
董延道:“末将确是未曾到过河北。”
程备道:“那便不怨你有此疑惑,待日后你去井陉一看便知了。那井陉已在太行山中,四面皆是大山,进出只一条通路而已,地势狭窄,极难行走。且不说我大军在那里如何驻扎,只说这般地势,倘若一战不利,便有全军尽墨之虞。都司为大军主将,岂能如此行险?”
董延道:“程指挥使,我有数万大军,燕贼不过区区三千兵马,又怎会兵败?”
程备呵呵笑道:“好,纵然我军不致兵败,但那井陉只一条通路,倘若燕贼不来攻我,却在来路上断了我大军粮道,又该如何?我数万大军聚在逼仄之地,只需断粮两日,军心必乱,那时燕贼不必来攻,只封住我军出路,井陉后方乃是代国之地,我军进退失据,则全军无幸矣。”
董延略一思索,道:“原来如此,是董延粗陋。多谢都司、程指挥使指教。”
程备笑道:“你未到过河北,不知地势,原怨不得你。你能诚心求教,乃是为将之要,已是胜过许多人了。”
见众将无人再出声,程备又道:“我军若全取守势,却也太过被动。燕人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我军也只能维持不败而已。燕人骑兵来去如风,我要追他也是追之不及。长此以往,众将难免差错,若被他寻到一处破绽,突破过去,我数万大军便是劳而无功了。”
孙翊道:“确如程指挥使所言,我与燕人交战两遭,能拦住他已是大幸,实无半分胜算可言。如此下去,众将士士气不振,只怕迟早要出差错,因此这一着绝非长久之计。程指挥使如此说,莫非已有了对策?”
程备道:“为今之计,只想法子合大军之力将他围了,尽数灭之,方可一劳永逸。但燕人来时必已窥探明白,寻我防线薄弱之处攻之,我再调遣大军必已不及;燕人去时,我骑兵太少,马匹脚程也不及他,却又追他不上。是以唯有寻到他落脚之处,暗中调兵将他围住,方有望除了这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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