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珩愣了愣。

这味道……有些熟悉啊!

虽说一时半刻,他还想不起是谁,但这种香料鲜见女子使用。很显然,这是韵皊在其他地方染上的。

“殿下所去的,是何处?”顾初珩蹙眉,“身上为何会有男子香?”

韵皊闻言一愣,抬起衣袖闻了闻,心下了然。

大约是在卢荏处,熏到了他屋中的香。

“是一个大夫那里。”韵皊笑了笑,“那大夫喜熏白芷,许是染上了些。”

规规疑惑:【你怎么不直接说卢荏?】

【我倒是想坦白局。】韵皊一摊手道,【但那和我自己承认夜探香闺有什么区别?】

规规:……

这倒也是。

顾初珩的注意力却被“大夫”二字吸引:“殿下去医馆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韵皊摇头:“并无。”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这几日多在屋内待着,若要出门就吃一颗,以免风寒。”

顾初珩垂眸接过,心又渐渐暖了起来。

情窦初开的少年总是更容易心软,当下便又不自觉地给爱人找好了借口。

——看,她还是在乎你的,不是吗?

他咬了咬唇,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接过那药瓶,犹豫着道:“妻主,夜已深了……”

韵皊似笑非笑瞧着她:“阿珩这是在邀宠?”

顾初珩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直盯着她道:“是。”

韵皊刚想应下来,规规默默提醒她:【那个,任务者,你答应了傅空明去他那儿来着……】

这话的未尽之意,再直白不过。

今晚留在正院=放傅空明鸽子=打男主的脸=OOC。

——剧情意志肯定又会继续在顾初珩身上撒气。

韵皊:...( _ _)ノ|

这都什么事啊?!

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虽心中不虞,却也明白孰轻孰重。

“阿珩。”韵皊斟酌着用词,“孤……”

她心知,直接说出实情势必会让小夫郎胡思乱想,但她又不想骗他,一时有些左右为难。

冥思苦想之际,顾初珩却定定瞧着她,善解人意地微微笑了起来。

“没关系的。”他眉眼弯弯,在还残存着些许病气的脸上显得愈发动人,“有要事也无妨,臣侍就先不留殿下了。”

韵皊听出来他不高兴了,却也只能顺坡下驴。

“好。”她起身,声音温和,“乖些,等我改日来陪你。”

顾初珩垂下双眸,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就那样坐着,直到栾安送走韵皊进门来,才开口问道:“殿下去哪了?”

“仆俾不知。”

顾初珩倏地抬头,目光灼灼盯着他:“本君要听实话!”

栾安默了默,还是老老实实道:“仆俾确实不知。不过殿下并未去前院,往后面去了。”

正院的后面……除了玉侍君,没别人了。

顾初珩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堵,又有点酸,还有一些隐隐的刺痛。

他攥紧了手里的药瓶,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栾安。”顾初珩的手紧了又松,终究还是没舍得把瓶子扔出去,“本君身体不适,即日起,正院闭门谢客。”

栾安有些惊讶:“元君……”

顾初珩兀自望着窗外发呆。

他想,若眼不见,心大约就能不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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