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一时语塞。
直升机缓缓飞起,已经到了半空,噪声很大。
林秀芬通过头盔上带着的麦问道:“阿顺,阿蝇在哪里,他没和我们一路吗?”
“阿蝇?”
阿德勒嗤笑,江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伴着滋滋的电流,他冷酷不屑的声音传进了林秀芬的耳朵里,“那个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的家伙?早死了,马来西亚这个天气,估计早臭了,还围着一堆苍蝇呢。”
江窈感到林秀芬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你、你说什么?”
“还要我再提醒你吗?死了!死得透透的!”
林秀芬双手胡乱挥舞,“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你这么在意那个烂人,现在就跳下去陪他!”
林秀芬一时激动,用力拍打着直升机的门,“放我下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阿蝇离世的打击,阿德勒言语间的挑衅,加上高空飞行的不适,几番作用力下,林秀芬晕了过去。
阿德勒懒洋洋地笑了下。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阿蝇的死,以及激动下差点和江庚礼火拼,这些仿佛都不是他做的,他又恢复成了对一切都云淡风轻的阿德勒。
回到死海号,阿德勒下飞机,江窈不禁叫住了他,“你没事吧?”
“你认为我有什么事,比如,为那个烂人难过?”
阿德勒潇洒离开。
小洋房挺大的,托刘嫂收拾个房间,把林秀芬安置进去,先让她睡上一觉。
江窈也身心疲惫,但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于是先去医院处理,乔治一直在身旁跟着她,思及阿德勒的枪伤,想问问乔治,但还是没有问出口,还需要她担心?阿德勒身边一群医生帮他处理。
江窈检查完后,都是小伤,胎儿也没什么大问题,准备回去时,乔治接到电话,转接给她。
是那个陌生女人,“阿德勒发烧了,烧得挺高的,你要不来看看?”
江窈找到阿德勒的病房,那女人见到她,道:“他身上的伤处理过了,退烧针抗生素消炎药也下了,要等他自己熬过去,你看着他,要是他的温度超过警戒值,记得叫医生。”、
她点点头。
女人出了门,补充一句,“对了,我叫阿妹。”
人在晕晕乎乎,大脑发热时,总是会闪过无限场景,阿德勒也是。
他已经很久都不去想小时候的事了,那是段屈辱的日子。
生下他的,是个贫穷但十分美丽的女孩,太过美丽又太过贫穷,就会招来灾祸,以至于年纪小小,就被人弄大了肚子。
她死在一个雨夜,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块白布蒙了上去,太弱了太瘦了,像纸片似的躺在担架上。
埋时,他没落一滴眼泪,只觉得恨,恨她实在是太弱了。
从此,他最讨厌的就是黑头发白皮肤的瘦弱幼小的女孩,这么弱的生物,就不配活在这世界上。
她没任何值钱的东西,拿去烧时,他发现一个本子,她的日记,记录着她的爱人,那个在她的日记里被所有美好词汇极力渲染的男人。
他的父亲。
她写道:“你被家族牵绊住了脚,没关系,我会把我们的阿顺抚养长大,即使榨干我的生命,直到你回来找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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