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绝望之时,总爱自欺欺人。
哪怕他们身份尊贵,是高高在上的皇族,那又如何呢?一样有绝望的时候,一样需要麻痹自己来掩饰那无能为力的痛苦!
昭阳的这个问题原本回答得很简单,是或不是即可。奈何,有些事最忌讳圆满。比如此时。
司徒渊算救过来了吗?
孙医士不知道算不算。
孙医士与那白仲确实是寻了破解那药的药材,只是,没有先例,且时间紧迫,根本不知这成效如何。
如今,服用药物,辅以施针,只能说,他们已经尽可能地把毒素排解出来了,奈何司徒渊还身中毒。
如今司徒渊脉象算是平稳了,按理来说,司徒渊该醒过来,奈何他尚未醒,恐是毒素尚未排解完。
以司徒渊的身子,恐怕承受不住再次施针放血排解了。
故而,不得已,白仲与孙医士只能就此收手。
倘若司徒渊醒不过来,那就是命了!
孙医士和白仲惭愧,他们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烦请诸位多些与渊王殿下说说话,诸位皆是渊王殿下最是亲近之人,兴许听到你们的声音,能唤起渊王殿下的求生欲,然后…”
兴许能唤醒他。
“所以,白先生的意思是,我皇兄能不能…能不能,活得下来,皆看…天数了?可是这个意思?”
昭阳怎会不懂白仲所言?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遂,哪怕每说一个字,心皆在滴血,她依旧艰难说出口,询问白仲,想从白仲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谁知,那白仲没眼力劲地点了点头,是的,他就是这个意思。
身为医者,他明知自己的话是病患家属的全部希望,奈何,他说不了谎,也不能说谎!
昭阳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得亏司徒宣离昭阳近,堪堪扶住了她。
她的皇兄,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何,为何命运多舛?
能为何呢?
生来就是皇室中人,本就在尔虞我诈中过日子,稍有不慎,跌入万丈深渊,这是常见之事,有何可遗憾的?
人生来皆有定数,兜兜转转,竟不知自己从诞生那一刻起,便走进了早就写好路径。
“刘全,白先生和孙医士辛苦了,劳烦你带他们下去吃点东西歇息。”
司徒宣客气地吩咐道。不管结局如何,白仲和孙医士已经尽力了。
只是,司徒宣话音刚落,一直默不作声守在昭阳身边的成叙突然腿一软,“啪”瘫坐在地上。
正月的大雪天,成叙额头冒着黄豆般大小的汗滴,脸色惨白。
“坏了!”
白仲拍腿大喊,一日一灸,在司徒渊那耗费了太多时间了,竟赶不及给成叙施针了。
“成叙,你如何了?”
昭阳匆忙扶着成叙,想要把他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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